是以,冯延鲁便忙匆匆来拜会文教授,心下可惜的就是,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银钱,在本地的财产已经被北朝全部充公,前些日子北朝发的盘缠,本就没多少,又几乎全被他贿赂了那差役。
只希望,这位文教授通情达理,能许可自己在此避难。
只要自己能在此避难,金陵的兄长想也会送银钱来。
唐国也好,吴越也好,对齐帝下诏通商之举不敢马虎,双方国境之间,贸易自由,是以,兄长派人送银钱来,不会有什么阻滞。
只是,自己要怎么求肯这文教授,答应他事后才给好处,不知道他允不允,事后又给多少银钱才合适?
冯延鲁正胡思乱想间,却听文教授笑道:“冯延鲁,想不到几个月后再见,你也没瘦多少?”
陆宁心里也好笑,这家伙,还真是心宽体胖,看起来,倒是又白胖了一些。
冯延鲁呆了呆,这文教授以前见过自己?偷眼看去,突然怔住。
从进了这虎园,冯延鲁就被吓得丢了魂,到现在,才终于看清文教授面目,却是,数月前擒了自己那齐国凶徒!
被抓后自己就被下狱,直到和议才被放出发了盘缠,一直再没见过这凶徒,自己也不敢多打听这些。
“教授,原来,原来你老人家就是,就是教授……”冯延鲁吓得心砰砰乱跳,腿一软,又差点跪下。
陆宁笑笑,“你来见我,是因为你那告罪书的内容吧?你想留在武汉府,不东归?”
“是,是……”冯延鲁心慌如麻,早忘了说什么送不送银钱之事了。
陆宁点点头:“你的告罪书是由武汉府转来了本司,归属我办理,不过,本朝没此先例啊!怕是会惹得唐主不快。”
冯延鲁虽然心下慌乱,但听这文教授口气好似能通融,立时一喜,赶忙急急道:“若此事能成,罪官,罪官愿意送教授万贯,两万贯,不,不,罪官愿意送三万贯作为酬劳,作为教授的辛苦之资……”
“嗯,你在金陵的财产想来不止此数,但你兄长冯延巳虽然是唐相,甚得李景遂器重,要帮你变卖财产又将如此巨款送来,两三万贯应该便是其能隐蔽行事的极限,若再多一些,必然瞒不过唐主了。”
陆宁琢磨着自言自语,“三万贯,从葛家钱柜做成飞钱,其和东海百行联号,在此也能提取出来,倒是可行。”
冯延鲁呆住,他其实就是病急乱投医,根本没想这么多,先能留下再说。
却不想,这文教授,瞬间就琢磨得明明白白,便是如此巨款怎么送来武汉府,都考虑清楚了。
自己都不知道,三万贯钱,真的就有渠道从金陵送到武汉来?
咬了咬牙,这葛家,简直是蛀虫!怪不得听闻,江南在闹钱荒,要靠大量实货和北国贸易,原来是钱币都被葛家,倒动到北国了吧?
冯延鲁不懂经济,自然不知道北国银钱,也可以通过联号输入江南,现今江南闹钱荒,主要还是贸易不平等,比如江南失去了产盐地,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在贸易中便处于严重不平等地位,自然属于被掠夺的一方。
咬牙心里骂了葛家几句,随之便叹口气,我还是忠贞之臣啊,身处如此境地,心中,却还怀念江南,为江南而不平。
却听文教授又道:“不过你这三万贯,并不是给我私人的,而是公币,你属于政治避难,这三万贯,便是避难捐。”
政治避难?冯延鲁心下苦涩,自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好,明日我要出城去见见孙相,你也可以来,都是老朋友了,你们叙叙旧,顺便帮你办了武汉府入籍手续,你那避难捐,若迟迟不到的话,我再有话说。”陆宁说着话,却是瞥向了虎园通往内宅花苑的前门,一名虎婢正跑过去,听门内声音,是焦彩莲到了,但见虎园有外客,就在门里等。
“没其他事,就这样吧。”陆宁端起了茶杯。
“是,是,罪官告退!”冯延鲁忙躬身,听这文教授提起孙晟,他心里,突然又有些快意,孙晟这倔老头,现今可比自己惨多了。
但没一会儿,冯延鲁又心中悲哀,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耻笑他人?
……
陆宁从虎园进了花苑,问道:“有事?怎么不进来说?”随之无奈道:“你是怕老虎看不到你细皮嫩肉流口水么?”
等在花苑门前的焦彩莲,红彤彤绸缎衣裤,诱人雪足却是光着,跻拉涂红木屐,没有一丝瑕疵的晶莹雪足,趾甲涂成黑色,其实还是红色,就是深黑之红,给人视觉带来极强的刺激,深度诱惑,这身装束,自然不能给外人看到。
“奴家觉得老爷老家送来的鞋袜衣裤,穿起来太舒服了,不想穿袜……”焦彩莲娇滴滴说着,然后好似才明白到陆宁在说什么,媚笑道:“老爷也觉得奴家细皮嫩肉么?”
陆宁懒得理她,问:“看老虎不?不看就回,看我就陪你稍待。”
“奴家,奴家就从这里望望吧……听说小小姐姐都吓哭了……”说着话,焦彩莲便从敞开的门缝向里张望,踮起脚尖,雪足勾勒出更为诱人曲线。
陆宁突然笑道:“想不想骑老虎?”其实本来是想带小小骑老虎玩的,看大大小小美女侧腿坐在猛虎上,却也很是养眼。
除了永宁身为皇后,不行荒唐事,贵儿、五儿、大小蜜桃都如此被自己抱到猛虎身上着,她们反应也各不同,因为自己就在他们身旁牵着猛虎,贵儿却是吓得一直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