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嘭嘭”
白色硝烟中,十名内卫正对前方百步外的木头标靶进行射击,不时有木屑飞起。
旁观的众头人,都脸上变色,不管是这些枪械的威力还是射程亦或其装弹的速度,都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在陆宁身畔,一名中年华服男子同样神色严峻,他正是小波窝王加布丹巴。
陆宁不想在此引发什么战争,是以,才领小波窝王及各路头人来此观武,当然,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十名内卫所用的枪械是自己领着最能干的能工巧匠们打造而成,饶是如此,耐用而不会频繁发生故障的,全大齐,现今也不过十几枝。
当小波窝王和诸多头人在草棚中落座时,这几日原本频频告状的德木巴桑等几个头人没了声息,被告的小波窝王同样沉默不语。
“波窝一地,全赖诸位维持民生,从今日起,升起大齐旗帜,是为西林州。”
陆宁心中早就有了计较,此时也不过是将几天来思索的解决问题方式讲出来,“逻些王伤我大齐使者,杀我大齐随官,我奉秘旨,讨伐逻些,若能马到成功,大齐将改逻些为西昌,设西昌府和宣抚司,共管西昌、西林等地,西昌府尹由我大齐选派流官,宣抚司之官长,便由诸位中选出了,还望诸位鼎力相助,到时,自各有封赏。”
诸人都连连点头,实力强大的头人,包括小波窝王加布丹巴,更是若有所思,隐隐,都有些期待和激动。
……
十余日后,烈炎营从波窝城出发时,波窝地诸头人,集结了三四千名勇士相随,小波窝王加布丹巴、加布扎西、德木巴桑等都亲自上阵,带领勇士相助齐兵,此外,还有昌都五百勇士,以及东海百行百名镖师。
从波窝城前去逻些城的道路比起西来的道路平坦一些,从大理到逻些城有一条贸易路线便由此而过,当然,行商很少,但日积月累,波窝到逻些,算是有了一条遇山有路遇水有桥的通道。
陆宁也坐起了牛车。
车厢里,除了一袭小花裙黄袜凉鞋越发可爱的妲果卓玛,还有刚刚敲车门上车的沈银娥。
妲果卓玛的小裙子,来自沈银娥,被她简单裁剪了下,使得妲果卓玛穿起来比较合身,而妲果卓玛这一身装扮,像极了陆宁在后世时小时候的女童伴们,也令陆宁的禄山之爪收敛了许多,再不好意思去揩油,不然,也太罪孽深重。
“陆营使,你真是深藏不露啊,看不出来!还以为你是老实人……”沈银娥似笑非笑的,她雪白长裤并拢翘腿坐着,反而显得很是端庄大方,裤脚处,雪白丝袜脚背和精致小巧的银色琉璃鞋更是诱人。
陆宁到了波窝,才和沈银娥说起,自己奉有秘旨,要前去征讨逻些。
沈银娥错愕之余,却也要同行,却是为了东海百行能第一时间在逻些城插旗同时趁机用最小成本圈地。
她如此敬业,陆宁自也随得她。
听她隐隐的讥讽,陆宁只是摊摊手。
沈银娥又看向妲果卓玛,笑道:“看到我为什么撅嘴?看来你这个主人对你很好啊!”
她吐蕃语说得极为流利,陆宁暗暗点头,看来因为总管对吐蕃一地交易,这名特立独行的女强人,便下苦功学了吐蕃语,是那种时刻提高充实自己的人物,想不成功都难。
妲果卓玛用力点头,“老爷是好人,对我可好了!”小姑娘特别单纯,沈银娥又是什么人,实则前几日和她独处了半日,看来早就重新赢得了这小不点的友谊,只是有自己在,才不好意思马上和她和好。
沈银娥微微一笑,便从旁侧公文包内拿出一卷绢布,展开,却是逻些城的城池及街道舆图。
陆宁笑笑,和自己的军事舆图比,也不遑多让,话说回来,本来很多外番的军事舆图,就来自东海百行。
沈银娥指着舆图上一点,道:“吐蕃皇宫,想来会是圣天子的行宫了,对嘛?”
陆宁笑笑,不得不说,沈银娥聪慧过人,更有着非同一般的嗅觉。
不管从政治影响还是任何角度,以沈银娥对“圣天子”的认识,吐蕃皇宫自然变成了圣天子的行宫,而且,圣天子早晚会巡行来此,并在此驻跸一段时间。
吐蕃皇宫,就是后世布达拉宫,始建于松赞干布,但吐蕃帝国覆灭,战火中,这座号称千座房屋的宫殿堡垒似建筑群,已经大大萎缩,后世所见,是后来重新兴建而成。
“那么,这一带,我希望作为东海百行和诸多同行的交易区……”沈银娥用雪白纤指在舆图的一处画了个小圈。
陆宁不禁笑:“你现在就来瓜分战利品太早了吧?难道你以为逻些城已经是囊中之物?”
沈银娥摇摇纤指,轻笑道:“战事胜败在你,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战争胜利后的事情,如果失败,希望你能保住我和妲果卓玛的性命,如果和你还有大队失散,在被贼兵抓到前,我也做好了准备。”说着话,拍了拍身旁公文包,笑道:“这些年,一直在冒险,但这次,可是赌了身家性命,就看你了!”
陆宁默然,知道那公文包里,不是穿肠毒药,就是有什么特别尖锐的利器了。
“你这么拼,值当吗?就这么想做东海百行的大掌柜吗?”陆宁无奈的问。
沈银娥轻笑:“你哪里,就听说东海百行有大掌柜,你以为,大掌柜是那么好做的么?我便是再拼,又怎么可能?但人这一辈子,生活总要多姿多彩些,跟随官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