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隐晦地瞟向任南,蓝熙那人虽然行动不便,不过心思却太深,比起易轩还要难对付。
如果能借此机会除掉蓝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蓝熙?任南眯起眸子,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片刻,他沉着声音开口,“蓝熙现在在哪?”
明远心底哂笑,果然中计了。
他道,“华城,易轩应该还和他在一块。”
任南命令道,“派人去把蓝熙给我抓回来,不要泄露踪迹。”
夜七在暗他在明,对他来说就是被动,他必须主动出击。
一旦蓝熙出事,他就不信夜七会不出现。
段凡现在还在风云城,想要抓到蓝熙,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明远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是。”
“还有,龙北爵那边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汇报。”任南接着道。
“明白。”
任南站起身,整理着衣领,“齐逸这几天在忙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个人影。”
明远跟在他身旁,微低着头,“听说是和苏语闹了点矛盾。”
任南冷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一个女人,大事都顾不上。”
打开门,他跨过门槛,“你忙去吧,我要去听柳院那边一趟。”
明远止步,点了点头。
弯弯曲曲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
冷风萦绕在周围,吹得任南的衣袖鼓起。
他板着脸,双手负在背后,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路过的佣人皆是退避三舍。
赵姨刚扫完院子里的落叶,转过身就看见任南朝这边走过来。
她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喊道,“城主。”
任南下颚微抬,“夫人在哪?”
“夫人在屋里。”
“沏杯茶过来。”
说完,任南径直走向卧房。
赵姨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微变。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来得这么突然,肯定有事。
两扇门都开着,任南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不知是他刻意收敛脚步,还是正在织毛衣太过专注,柳以曼也没发现有人进屋了。
直到一道阴影挡住她的光线。
“阿曼。”
冷不丁的,柳以曼吓了一跳。
待看清站在身旁的人时,她神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不冷不热,没有一丝要搭理他的意思。
她收回视线,拿起织棒接着织毛衣。
任南也不恼,拉开椅子坐下。
他瞥了眼桌上的毛线团,目光微闪,打开话茬道,“阿曼,蓝熙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这年都快过完了,要不让他们回来,一块聚聚吃顿饭?”
柳以曼偏开头,连个眼神都吝啬于他。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任南表情僵了一瞬。
紧接着,他道,“阿曼,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下。”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夜七没有死,她还活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扔进柳以曼的心底,激起星点波澜。
然,她面上依旧假装毫无异色,没有一丝波动。
任南皱眉,难道蓝熙没有和她透露过只言半语。
这个想法刚出,很快被他给否定了。
这几天他越想越不对劲,自打蓝熙来过之后,她就变得振作起来,就像是生活有了盼头一般。
而唯一能让她振作起来的原因,只有夜七。
之前他一直没有深思到她转变的原因,仔细一想,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阿曼,你知不知道,夜七前几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接着道。
“说是基地发生的那些事是她做的。”
柳以曼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将他当做透明人。
这时,赵姨走了进来。
“城主,您的茶。”
她双手把茶递到桌上,随后退到一旁站着。
任南瞥了赵姨一眼,随后又看向柳以曼,意味深长地道,“阿曼,夜七胡作非为,我定是不可能看着她继续作恶,所以我发了悬赏令,活捉夜七。”
柳以曼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毛线团都推到一旁放好。
她抬头看向任南,冷着脸,“我不想见到你,请你出去。”
比起之前断断续续地往外蹦字,她现在说话已经变得流利多了。
任南瞪大了眼,面上露出罕见的惊愕。
“你,你能说话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竟然没人告诉他,明远那家伙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从他脸上找到半点欣喜,柳以曼轻嗤,讽刺道,“怎么,怕我向别人说你做的那些龌鹾事吗?”
任南变了变脸色,忍着脾气道,“阿曼,你能重新开口说话,我很高兴,不过就算那块误解我,也不能这般侮辱冤枉我。”
“冤枉?”
柳以曼起身,目露凶光地盯着他,“我家七七才冤枉,你哥才冤枉,你有什么资格喊冤枉。”
为非作歹的人是他,他还好意思喊冤枉。
“任南,你以为我就好骗,任你戏耍吗?”
她逼近一步,愤愤地道,“我告诉你,你害死七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真是后悔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人。”
“你……”
任南拍案而起,冲动地扬起手。
好在赵姨喊了一声,“城主。”
任南收住手,脸色阴沉地看着她,“柳以曼,看在夫妻情分上,我一而再地容忍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像是把心底挤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