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潼关的道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黍子田,田间黄灿灿的黍子长势极好,看来今年秋关中地区应该有一个大丰收。
道路上,三个骑士从远处而来,领头一人是一个中年文士,此人坐在马背上正昏昏欲睡,另外两个腰间挂着佩刀,装束气质颇似护卫。
一个护卫这时问:“县尊,前面十里有一座驿站,再走三十里就是潼关了,不知县尊是打算今夜在前面的驿站过夜,还是过了潼关之后再走一段找驿站过夜?”
中年文士清醒过来,他思索一下,对两个护卫说:“咱们快马加鞭过潼关之后再找地方过夜!”
三人于是挥动马鞭抽打坐骑,加快速度一路向潼关方向飞奔而去。
潼关。
关城上,霍撼山单手握刀站在女墙边看着西边道路的尽头,天边悬挂着一轮红日,晚霞把天边云彩烧成了火红的一片。
潼关守将范仲恺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霍校尉,吃晚饭了,兄弟我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咱哥俩喝一起喝两盅!”
听到喝酒,霍撼山不由一阵苦笑,这潼关守将范仲恺实在太热情了,太好客了!
他昨天上午带着兄弟们赶到潼关说明来意之后,范仲恺把每顿饭都安排的极为丰盛,顿顿大鱼大肉,这家伙每次进食几乎是无酒不欢,就算没人陪,就算没有菜,这家伙只需一叠炒黄豆也能整一坛酒。
说实在话,没有菜、没有肉,喝枯皮酒霍撼山实在喝不下去。
霍撼山扭头喊道:“范兄且先去,某立马就来!”
“那行,我等你啊!”
霍撼山又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下了城楼来到范仲恺的房子,桌子上已经拜访了几个盘,盘里有昏有素,还有一大坛子酒。
“来来来,霍兄弟坐!说起喝酒啊,我范某人最喜欢霍兄弟这样的人,有酒量,就算喝醉了也不发酒疯,也不胡言乱语,我范某人是喜欢吃酒,吃酒之后话也多,但我绝不乱来!”
范仲恺一边说一边给霍撼山倒酒。
这时一个兵士走进来向霍撼山禀报:“校尉,关城外来了三个骑马的人,其中领头的一个属下看着像我们要追捕的侯文忠,但他告身、敕授和过所上的名字却叫赵全泰!”
“赵全泰?”霍撼山豁然起身,“你确定?”
“这、当然确定,上面都写着嘛!”
霍撼山当即对范仲恺说:“范兄,正主到了,劳烦范兄配合某抓人,只要押送到长安,某定有重谢!”
范仲恺起身哈哈大笑:“哈哈,潼关多少年没出过事了,今天有热闹可凑,正可当下酒菜!霍兄弟放心,到了咱这地界,就算对方有通天的本事,某也敢拍胸脯给你逮住!走,咱们一起去会会这位改名换姓去上任的赵全泰!”
别看范仲恺是个酒麻蜢,可办事时却一点也不含糊,考虑安排得极为周全。
霍撼山和范仲恺带着几个兵士从关城内走出来,就看见关城城门前一千一后三个人,一个兵士正在检查两个护卫的行囊。
三人之中领头的文士就是侯文忠,此时他和两个护卫看见关内走出来两个校尉,都感觉到不妙,也不知道是改名换姓被识破了,还是大理寺那边已经查出了他用别人的身份去当涂县上任。
侯文忠尽可能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他向身后侧两个护卫各打了一个颜色,一旦发现不对就护着他逃走。
霍撼山越走距离侯文忠越近,通过观察他发现前面这个中年文士与他随行携带的画像极为相似,他走到前面检查过所、告身和敕授的队正身边把过所拿来一看,上面果然写着赵全泰这个名字。
霍撼山再仔细打量侯文忠,如果不是年龄上稍有出入,他就可以当场认定此人就是侯文忠,他观察着这中年文士脸上的一些细节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
这人绝对是经过化装的!
霍撼山立即确定此人就是侯文忠,他扭头对范仲恺点了点头,范仲恺随意的举手向前挥了挥,关城城门外两侧站岗的兵士们迅速向前跑动,很快就把中年文士三人包围起来。
中年文士面露惊容,他扭头看了看两个护卫,此时两个护卫已经拔出腰刀做好战斗准备,他就回头看向霍撼山和范仲恺:“二位将军这是何意?是我的通关文书有问题?”
霍撼山大喝一声:“侯文忠!”
侯文忠当场吓得一抖,他见霍撼山一见面就叫出了他的真名,当即打马掉头就准备跑,还对两个护卫大喝:“快走!”
范仲恺拔出战刀大吼一声:“哪里走!弟兄们,围住他们,别放走一个!”
两个护卫立即挥刀胡乱一阵劈砍,让周围的兵士不敢上前,他们护着侯文忠准备掉头逃走,但兵士们哪里能放他们就这么轻松逃走?
一杆杆长枪刺过来,两个护卫立即挥刀砍出,兵器交锋之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趁着两个护卫与兵士们交手之际,侯文忠已经打马掉头,挥着马鞭抽打马腹,快速向来时的方向飞速逃离。
这家伙竟然还凭着一股逃生的强大意志冲出了两个拦路兵士的包围。
就在这时,突然连续两声嗖嗖响,两支利箭从城关上瞬息而至,原来范仲恺早就在关城上布置了射术精湛的弓手。
两支利箭先后射中了侯文忠身下的坐骑,其坐骑中箭之后跑了七八步就支撑不住,发出一声悲鸣之后栽在地上,侯文忠被甩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还不等缓过神来坐起,几个兵士已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