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恩将仇报出兵攻打青州一事倍感尴尬的,除了咱们脸皮厚心肠黑的陶副主任之外,还有一位皮厚心黑的仁兄,而这位仁兄也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咱们仁义满天下、美德扬寰宇的刘备刘皇叔了。
刘皇叔其实比陶副主任更尴尬,陶副主任出兵青州是因为有朝廷明旨,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那怕是田楷和孔融两个受害者对陶副主任都不是十分的切齿痛恨,同时陶副主任受的青州恩情也远不如刘皇叔那么深重,而刘皇叔不仅是公孙瓒的昔i同窗、田楷的昔i部下,还一手导致了徐州军与公孙瓒军的盟约关系破裂,同时还曾让孔融顶住徐州压力收留过自己,接着一手导致了徐州军与孔融军的反目成仇,所以脸皮厚度本就稍逊于陶副主任的刘皇叔尽管也有奉诏讨贼这块遮羞布,还是破天荒的感觉有些脸上发烧,心中惭愧。
脸上破天荒的发烧还是小事,更让刘皇叔尴尬还是关羽张飞的指责,当刘皇叔把曹老大的命令转告给关羽张飞时,关羽还稍微好一点,张飞却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吼大叫道:“什么?曹cao叫我们随军出征去打青州?他曹cao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大哥你与公孙瓒、田使君和孔北海的交情?这不是陷我等于不忠不义之地么?兄长若是依令而行,天下人将如何看待大哥?如何看待我桃园三兄弟?不行!绝对不能听这条命令!”
如果不是在许昌城里憋得快要发霉了,刘皇叔还真想听莽撞三弟的这番话,毅然拒绝曹老大这道强人所难的命令,可是没办法,既然在许昌根本没有掌兵的机会,又听曹老大说袁谭很是欣赏自己,点名要自己兄弟随军出征,所以刘皇叔也没了办法,只能是捂着脸悲愤哽咽起来,“三弟之言,真是让为兄无地自容,不瞒二位贤弟,曹丞相命愚兄随军出征时,愚兄也当面拒绝了领命,宁可受军法也不去青州,可是曹丞相却拿出了天子诏令,以天子旨意令愚兄出征……。”
自封为汉室忠臣的关羽和张飞没话可说了,除了陪着刘皇叔流了几滴眼泪后,还少不得反过来安慰刘皇叔,又说了许多忠义言语,最后三兄弟才流着眼泪约定,那就是抵达青州之后一定少开杀戮,同时也尽力劝说田楷和孔融两位恩公归降,尽力保全两位恩公的身家xing命,桃园兄弟这才羞答答的踏上了讨伐青州的道路,随着曹仁的队伍再一次踏入青州境内,也第一次以敌人的身份踏入了青州境内…………“又去想那些往事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重新拉起一支人马,摆脱曹阿瞒的控制,寻陶应jian贼报仇血恨,在这乱世中大显身手。”
摇了摇头,努力把脑海中回现的往事忘却,刘皇叔强打了起了jing神,开始打量阔别数年的青州景象,几年没有回来,青州的土地显然又残破了许多,道路两旁已经看不到半点人烟,到处都是树皮被剥得jing光的枯萎树木,偶有几处残垣废墟,也都是被烧得焦黑,长满杂草,田地里荆棘丛生,隐约能够看到白花花的死人骨头,甚至就连官道上都长出了野草,残破荒废得仿佛已经多年没人走过,也苍凉得仿佛从未有过人迹。
“青州的情况,真是比我们之前估计的更糟糕啊。”耳后传来人声,刘皇叔回头看去时,却见是曹仁与程昱领着几名曹军将领策马过来,开口出声的曹仁很有礼貌的向刘皇叔点了点头,又向旁边的程昱说道:“仲德先生,看来我们在青州就地解决部分军粮的指望要落空了,青州荒凉成了这样,想要就地补给怕是难如登天。”
“无妨。”程昱不慌不忙的答道:“据细作探报,那田楷匹夫为防止我军戳他腰眼,之前派了伪兖州刺史单经率军八千增援历城,又带来了大批的粮秣做长久计,我军只要迅速拿下历城,就可以解决至少一月之粮。而田孔贼军主力的屯粮地也正在历城正北的著县城中,动作快的话,我军或许还有拿下著县的希望。”
“这样就好,最好是能解决我军的所有粮草问题,减轻后方负担。”曹仁点头,又忽然转向刘皇叔问道:“玄德公,你之前久驻青州,可知青州何地粮草最为丰足?破城之后可以取得最多军粮?”
刘皇叔有些犹豫,直到曹仁追问,刘皇叔才很是勉强的答道:“备只记得当年弃平原南下徐州时,平原粮价为每斗百钱,临淄粮价为每斗一百二十钱,北海剧县的粮价为每斗四十钱。后来备借北海容身时,剧县粮价翻了一番,现在情况如何,备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大仁大义的刘皇叔并没有正面回答曹仁的问题,但曹仁将军和程昱先生还都是笑了,然后曹仁点头微笑说道:“多谢玄德公指点,看来孔文举在治境保民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剧县城中每斗粮还不到一百大钱,果然是富得流油啊。”
“很好。”程昱也是点头说道:“虽然隔得有点远,不过没关系,袁绍军兵临田楷老巢临淄城下时,我军大可以借口剪除田楷羽翼,自告奋勇去攻打剧县,总之绝对不能让北海的粮食便宜了陶应小贼。”
这时,担任先锋的曹仁部将牛金使人来报,说是前锋军已然抵达了历城城下,但历城守将单经并未出城迎战,只是深挖坑高筑墙紧闭四门,看模样是想凭借城池保护据城死守,挡住曹军的北上脚步,所以牛金请令是否立即发起攻城?而曹仁也没有迟疑,马上就下令道:“告诉牛金,不必急于发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