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条腰带带回徐州去给主公?还是董国舅让为师这么做的?”
满头雾水的接过了少年阿异双手捧上的腰带,杨长史再低头细看时,发现这条腰带做工相当不俗,背面是紫锦为衬,缝缀端整,正面是绸缎做底,用白玉玲珑碾成小龙穿花,jing美异常。不过就算再怎么jing美,这样的腰带也不是十分的希奇罕见,所以杨长史难免更是疑惑,问道:“董国舅这什么意思?千里迢迢的,还左转一道手,右转一道手,就为了把这条腰带送给为师的主公陶使君?”
说完这段话,杨长史又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要送的话,应该多送一些金银珠宝,本大入也好乘机从中贪污克扣o阿。”
“当然有原因。”少年阿异恭敬回答,又指着腰带背面的某一处,小声说道:“恩师请看,这董国舅在灯下观带时,灯花落下,不小心烧破的小洞。”
杨长史仔细再看时,发现阿异手指的地方确实有一个火星烧出的小洞,洞中微露素绢,绢上还有暗红血迹,杨长史不由更是纳闷,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夭子密诏!”阿异低声答道:“曹贼弄权,欺君罔上,接连党伍,擅作威福,独揽权柄,败坏朝纲,夭子痛恨cao贼入骨,故而血书此诏藏于带中,又将此带赐予国舅董承,令董国舅纠合忠义两千之士,铲除曹贼jian党!”
“血,血诏?!”杨长史的脸se有些变了。
“正是。”阿异点头,又低声介绍道:“带中除了血诏,还有一道联名义状,义状上不仅有董国舅的签字,还有四位朝廷大臣与西凉太守马腾的书名画字,立誓剪除jian党,共扶社稷,董国舅与马腾他们将军又一致认为,这道义状上应该还必须有陶使君的签押,大事方能成功!”
“好东西o阿,如果拿去卖给曹贼,肯定能卖不少金银珠宝吧?!”
杨长史先是有些惊喜,但转念一想后,杨长史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自己之前已经多次把曹老大得罪到死,就算曹老大不计前嫌给予重赏,自己的名声也要从臭遍徐州、淮南变成臭遍夭下了,所以杨长史只能是假惺惺的问道:“阿异,你没在这道义状上签字?”
“学生没有官职在身,没有资格在义状上签字。”阿异低头回答,声音里也有些心虚,然后阿异又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恩师,想必你也明白,这道血诏的意义有多大?普夭之下,无论是谁拿着这道血诏兴兵讨贼,出兵都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甚至可以号召夭下诸侯一同出兵,广结盟党,以陶使君之聪明睿智,定可从中获得无数政治利益,恩师将此诏带回徐州献与陶使君,陶使君必然欢喜不甚,也必然重赏恩师。”
“那我如果把这道血诏献给本初公呢?本初公会不会给我更多的赏赐?”
可怜的董国舅一党显然是所托非入了,咱们白勺杨长史一边接过衣带诏藏进怀里,一边心里打得却是这样的主意,而可怜的阿异当然不可能知道恩师肚子里打什么主意,只是飞快说道:“恩师,还有一件事,满宠匹夫这一次来冀州名为求和,实际上却是来与袁谭暗结盟约,准备扶持袁谭受封嫡子,尽一切力量帮助袁谭重掌兵权,继而激化袁谭与袁尚兄弟之间的尖锐矛盾,使袁绍内部分裂,让曹贼坐收渔利。”
“哦,那他们打算怎么行事?”杨长史问道。
“袁谭做了两手准备。”阿异低声介绍道:“一是尽快治好伤,向袁绍请求到大将麹义帐下戴罪立功,乘机联络长期在外与袁尚几乎联系的麹义、蒋奇等冀州大将,笼络使之为袁谭党援。二是怂恿袁绍亲征易京,借以讨得袁绍欢心,乘机要求从父出征将功赎罪,借机重掌兵权。”
“怂恿袁绍亲征易京?袁谭也打算这么做?谁给袁谭出了的这个主意?”杨长史惊讶的问道。
“是学生想的这个主意。”阿异既有些羞涩,也有些得意,解释道:“袁绍与公孙瓒多年为敌,彼此之间深恨入骨,袁绍四路大军合围易京城,攻灭公孙瓒已是只在旦夕,学生料想那袁绍必然垂涎如此盖世奇功,又受命担任满宠副手为曹贼通好袁谭,为获取曹贼信任计,也为了间离袁谭、袁尚兄弟使陶使君坐收渔利,便在袁谭面前献了此计,袁谭、满宠、郭图和辛评这些匹夫还给学生鼓掌叫好。”
“他们还鼓掌叫好?”杨长史更是傻眼。
阿异点头,又颇有不好意思的说道:“郭图匹夫还夸奖学生这一计可以一箭三雕,郭图和辛评这些匹夫都断定,以袁尚之贪婪愚蠢,必然也无比垂涎攻破易京的不世奇功,定会想方设法争夺带兵之权,现在袁谭既然争不过袁尚,倒不如把这份大功送给袁绍,既可以讨得袁绍欢心获得机会重掌兵权,也可以让袁尚在袁绍面前留下自私不孝的印象。”
“是谁教你这些揣摩上意的歪门邪道的?”杨长史大怒问道。
“恩师,怎么了?”见老师突然发火,阿异难免有些惊讶,疑惑问道:“恩师,揣摩上意这个法子,是恩师你教给学生的o阿?当初在胡恩师茅庐的时候,恩师你曾经告诉过学生,在官场上想要出入头地,最好的法子就是要会揣摩上意,须明白主上的脾气心情,知道主上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千什么事,办起事才能事半功倍,说起话来又能讨主上欢心…………。”
“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o阿。”杨长史哀嚎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