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公子yin鹫的面孔上有些变se了,郭图则强笑道:“季珪先生说笑了吧?伪造主公的遗嘱,公子和我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崔琰露出些嘲笑,然后收住笑容,淡淡说道:“大公子,别浪费手脚吧,和我一起去见主公,我劝主公立你为嗣,也请主公给你一道真正的遗嘱。”
“季珪先生,你说什么?”袁谭公子大惊,崔琰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就走,袁谭与郭图等人面面相觑,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跟着崔琰赶往大袁三公的病房。
进到了大袁三公病房时,大袁三公正躺在病床上无意识的呻吟,陶升、陈琳和yin夔等人一起侍侯在旁,崔琰也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了大袁三公的病榻旁边双膝跪下,然后郑重说道:“主公,臣下斗胆,替你请来了大公子,想与你商量一下立嗣传位之事。”
大袁三公猛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些凶光,喉咙中也停止了咕哝,旁边的卫士长陶升大怒,立即上前一把揪住崔琰的衣领,怒吼道:“崔季珪,你好大的胆子,主公还健在,你竟然敢请主公传位?!”
崔琰没有理会,只是缓缓向大袁三公说道:“主公,臣下知道这事太过僭越,但是为了主公的基业,为了不给外人可乘之机,臣下不得不僭越一次了。之前太医已经说过了,主公你永远站不起来了,也永远没办法开口说话了,你现在如果不立即确立继位人,等到几位公子为了继嗣一事打得天翻地覆,拼得你死我活,主公你再想传位就来不及了,主公你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也毁了。”
大袁三公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崔琰又说道:“主公,臣下知道你想传位三公子,三公子也有过人之处,未必不能继承你的基业,但是主公,三公子毕竟是幼子啊,你如果废长立幼,大公子和二公子又如何肯服?他们为了继承你的家业,必然要与三公子刀兵相见,到时候兄弟阋墙,手足相残,曹贼就有了死灰复燃的机会,刘表、马腾和刘备这些人就会乘机动手动脚,这些情况,主公你愿意看到吗?”
“这些人还算是好的,未必能动摇得了主公你留下的基业。”崔琰痛苦的摇了摇头,又说道:“最可怕的还是徐州陶应,他才是我们最可怕最危险的敌人,前番苏由带回来的消息,徐州军队已经扩军到了三十万之巨,这是准备干什么?除了窥视我们的土地城池,准备与我军翻脸开战,还能有什么可能?!现在徐州军队已经是兵强马壮,谋士如云,武将细雨,公子他们再窝里斗自己打起来。不是正给了他吞并我军的机会了吗?”
心里明白的大袁三公闭上了眼睛,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沮授临死时给出的忠告——陶副主任,才是最危险也最可怕的敌人!
“主公,臣下知道你不喜欢大公子。”崔琰又诚恳说道:“可是大公子,他毕竟是长子啊,继承你的基业,他名正言顺,二公子与三公子即便心有不甘,他们也不占道义上风。只能俯首听令,所以主公你只有传位给大公子,才能迅速我们的军队与城池土地,不给外人可乘之机啊。”
说到这,崔琰顿了一顿。又说道:“而且大公子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臣下与已经阵亡了的沮授先生私下商议时,都觉得大公子未必不是可辅之主,大公子确实有一大堆毛病,xing格冲动易怒,xing刚好杀,又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可是他有一个优点,就连主公你都比不上,大公子的这个优点就是能听得进人劝。只要臣下说得有理,大公子就能言听计从,还能做到当机立断,立即采纳。”
“不象主公你。”崔琰苦笑了一声。道:“臣下斗胆说一句犯上的话,大公子不象主公你这么优柔寡断。形势紧急的时候,大公子能听进忠言当机立断,但主公你就比不上大公子,当初在官渡,你如果能当机立断,或是全力攻打曹贼大营,或是全力回救乌巢,而不是分头行事自行分散力量,我们又怎么可能有官渡惨败?所以臣下认为,当时如果换了是大公子统率全军,我军在官渡就不会输。”
大袁三公更是羞惭了,也把眼睛闭得更紧了,袁谭公子则悄悄露出了喜se,也还是发现自己还有胜过父亲之处。
“主公,臣下说了许多,想必你心里也有决断了。”崔琰又诚恳的说道:“臣下现在叩请你传位于大公子,继承你的基业,你如果同意,就请眨两下眼睛,你如果不同意传位给大公子,就请眨一下眼睛。”
病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袁三公的憔悴面孔上,袁谭公子更是紧张得连心跳都几乎停止,然而让袁谭公子绝望的是,大袁三公始终不肯睁开了眼睛,还在喉咙中又发出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声音。而崔琰虽然跟随大袁三公的时间最短,对大袁三公的心思却猜得最透,很快就试探着问道:“主公,你可是担心大公子继位之后,不能容纳他的兄弟?”
大袁三公终于睁开了眼睛,还眨了两下。
“主公,那你可是要大公子在你病榻前发誓,发誓绝不伤害他的兄弟?”崔琰又问道。
大袁三公又眨了两下眼睛,袁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