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平等,无有高下……那是律法!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是让你们肆意滥杀无辜!”
“哼!”
“你们杀官,杀富裕商贾,杀土财主,你们凭什么杀人?你们的律法呢?如果你们弄了个律法,哪怕再如何的可笑、幼稚,再如何的不值一提,哪怕你们有,小爷就为之前的话语道歉,你们有吗——”
看着举手却泪流满面倔强不愿低头的女人,蔡鞗心下憋了一肚子火却难以发泄出来,两人对视良久……
“哼!”
“不愿小爷说你们是废人、脏人,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做的什么混账事情!”
“贪官污吏也好,为富不仁商贾也罢,他们犯法自有律法制裁,你们想为人定罪,想以百姓名义定罪,你们的律法呢?你们又几时制定了自己的律法?你们又如何监督他人不会肆意污蔑他人触法?”
“什么都没有,只以他人财富多寡定罪,你们凭什么给人定罪?就因为你们穷,就因为你们委屈,就因为你们有刀子?你们就可以肆意伤害无辜?”
“废人,好吃懒惰,做啥啥不成,偏偏还怨天尤人。江南历来都是各朝最为富庶的地方,若在这种富裕之地都觉得不好,你们让十年九旱的大西北百姓怎么活?把你们送去毒虫遍地的大明岛,你们会心甘情愿?不会造小爷的反?”
“脏人,那是指你们顽固的活在自己狭隘、愚蠢的圈子里!早他娘地与你说了造反也要看天时,早他娘地与你说了‘金角银边草肚皮’屁事,可你们有听过吗?”
“哼!”
“一群好吃懒做的家伙,一群自以为是只会打造自己的圈子的家伙,就你们这样的人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进入都是遵纪守法的大明岛?有什么资格进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大明岛?”
……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不是你们倒是证明给小爷看——”
……
“呜呜……”
“我们不是废人……呜呜……我们没有不干活……呜呜……我们不是脏人……呜呜……我有说过……我爹不听……我阻止了……呜呜……”
“呜呜……”
“你是坏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呜呜……”
……
看着不住用着泥污衣袖擦拭泪水、鼻涕的女人,蔡鞗突然间竟有些罪恶感来,感觉自己才是废人、脏人……
说着说着把人说哭了,而且还是个女人,这让一旁的赵福金有些尴尬、扭捏、不自在,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
在蔡鞗所遇到的女人中,方金芝与赵福金也只在樊楼见过一面,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形下见的面,现在看到自家五郎、相公把人说哭了,而且听着还是要拿干掉自家赵氏江山说事……
赵福金不知所措,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看着不住委屈、悲愤女人哭嚎,终究于心不忍拉着蔡鞗手臂。
“五郎……还是……还是别欺负了金芝姐姐了吧?”
蔡鞗一阵无语,叹气道:“你倒是心地善良,也不看看眼前女人凶狠样子,她可是要抓了你,砍你脑袋的人啊!”
“啊?”
赵福金一阵呆愣。
蔡鞗指着红着眼睛看来的女人,叹气道:“你看她现在样子够凄惨吧?可她现在也是公主!造了反也不是非得生死拼杀,你看看梁山贼多逍遥自在,个个都混了个官身,尽管日后也不见得痛快了,可毕竟朝廷不能明着砍人脑袋不是?”
“这女人的爹爹就混账了,非得当了皇帝!当了皇帝还如何与你父皇和好?只死了她爹爹一人,能保下数万人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咱再说这些人去留问题。”
蔡鞗指着跟个泥猴子似的女人,说道:“他们是摩尼教,且不说这些人有没有研究透彻摩尼教究竟是什么,但他们是一个团体!”
“一个团体,一个小集团,大明岛也不是没有一个个小团体,比如老寨与海瑞商号就是海龙帮因为登岸与否分成的两个团体,比如咱家训练的近卫军、本土舰队所属与阿侬师傅领导的五军都督府又是另一个团体,再比如大明岛与麻逸国所属,再比如福金代表着的宋人以及妞妞代表的辽国汉民所属……”
看着赵福金有些扭捏,蔡鞗笑道:“这些都是较大范围的团体,还有些是小范围内,比如五军都督府名下三大舰队,比如内阁内三两个老头组成的吵架同盟……至于你代表着的宋人,你也别太过在意,相公对此并没有什么介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一个个小团体,这很正常,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有着自己的政治意向的团体,或者说……党派的雏形。”
蔡鞗拉着赵福金走到书桌后,又很自然的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搂着柔软腰腹看着瞪来的女人。
“佛,人弗,人心干净无垢就是佛。道,首走,就是说人的脑子要不停的思索世界万物存在的道理,所以啊,真正的老道都躲在深山老林里,因为他们研究的是天道轮回,是事件万物。”
“摩尼教就不同了,这个教派传承久远,久远到了还没有佛、道之时就有了摩尼教,是西域一小国因北方蛮族入侵时产生的教派,他们将掠夺、杀戮、欺压自己的蛮族称作为黑暗的一方,自己被欺压、被杀戮、被掠夺的一方称作为光明一方,所以就会出现光明对抗黑暗的教义。”
“圣火昭昭,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