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房门推开,蔡鞗没有抬头,三儿推门走入。
“大帅,十里外出现了登州船只,周将军来问是否驱离?”
蔡鞗依然未有抬头,说道:“只要不是太过靠近我军则不予理会。”
说罢才将手中笔丢下,抬头看向站姿挺立的三儿。
“去把速敢唤来。”
“诺!”
三儿敬了个礼离去,蔡鞗依靠在椅背,双眉低垂像是在想着什么……
“梆梆……”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不仅三儿将耶律速敢领了过来,后面竟还跟着刘一刀、姚仲教、阿侬三位老人,蔡鞗又是一阵头疼。
自打他摆出了两个选择后,几位老人就不愿他继续与宋国揪扯不清,更愿意大明岛成为江北之地的主人。人老为妖,他们能够看到蔡鞗在对待宋国的一再犹豫,唯恐又在关键时候乱来,对他看守的也较紧了些。
看着三位老人一言不语坐在左右,蔡鞗心下挠头不断,面上却无任何表情,只是示意耶律速敢坐在对面。
“咱们漂在海上数月,宋辽现今究竟如何情况也难以得知,以本王看来,此时当是宋国已经战败。”
蔡鞗以为耶律速敢或是三位阁老有些反应,结果四人全沉默不语。
“夏粮之时正是宋兵出兵最佳之时,北面女直人正在四处攻掠中京、西京,当此时宋兵来攻,燕京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击败宋兵,如此才能暂稳民心,双方不交战还罢,一旦交战必定是短暂而又激烈的厮杀,而本王更为看好辽国。”
“但咱们必定是没有得到具体消息,宋军获胜,辽国境内各州县无所适从,正是需要收拢人心之时,燕京获胜,也无法改变宋金夹击燕京形势,大局上并没有改变什么,辽国……亡国依然是板上钉钉子,这不是一场大胜可以改变的事实,即便本王倾尽所有也无法改变。”
耶律速敢张了张嘴想要再次恳求,最后还是低头不语。见他如此,蔡鞗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没人会在亡国时泰然处之,可这就是残酷现实,无论是宋金两国,即便蔡鞗心下也不愿辽国继续存在。
房内一阵沉默……
“人心惶惶的燕京是无法在宋辽两国夹击之下存世的,战线太长,宋军可自河北、山东、并州,可自南、自西侵入燕京;女直人可自燕京之北的东京、中京、西京侵入,即便本王亲领一师、二师自营州登岸,也只能坚守营州一处不失,若我军兵入燕京孤城坚守,我军可守得几时?半年?一年?”
蔡鞗摇头道:“一旦被宋金围困在燕京城内,在没了后援辎重补给,必是战败身死!况且此时的燕京几如宋国开封,各家心思颇多,并不能真的上下一心。”
“辽国灭亡已是无可避免,你须知,当此之时已不是拼死一战,而是尽可能的保存最后一丝希望,人在,回归故土的希望就还在!”
蔡鞗说到此处时,耶律速敢心情失落,沉默良久才郑重半跪于地。
“末将遵令!”
看着跪在地上的汉子,蔡鞗知道他心下的失落、彷徨,叹气道:“没人愿意故国沦陷,当年你与孙老返回辽国之时,尚还有机会保住辽国不失,而现在……已是无力回天。”
“本王将你当成自己人,也不想欺瞒了你,辽国未亡之时,本王可以竭尽所能相助辽国,可一旦辽国亡了,日后也不再会有辽国的存在,但不代表本王会将你们契丹、奚人视作异类,妞妞的孩子将是我大明国的辽王。”
耶律速敢猛然抬头,他没想到蔡鞗会说出这句话语……
“妞妞的孩子会是我大明国的辽王,辽国之下会册封十六个小王,大明国在击败了女直野人后,会将上京、中京、西京全部分与十六小王,此十六小王皆由妞妞任命!”
耶律速敢心神剧震,重重捶胸道:“臣纵万死亦护住公主万全!”
蔡鞗微微点头,老,见他们微微点头,又郑重看着耶律速敢。
“宋辽两国厮杀在了一起,已经没了办法从运河运送钱粮,此次百万贯钱粮或许是最后一次,但本王为你准备了三百万贯的黄金债券,剩下的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耶律速敢强忍下胸中激荡,郑重道:“自今日后,臣只是第一师决死营一将!”
蔡鞗郑重点头道:“越是危险重重时越应小心谨慎,本王很期待你能安全回到本王身边,跟随本王南征北战!”
“诺!”
耶律速敢郑重捶胸。
“去吧,准备登岸。”
“诺!”
……
耶律速敢离去,房内只剩下了三位阁老,过了好一会刘一刀才苦笑率先开口。
“少主真的要立十六小王吗?”
蔡鞗笑了笑,起身从书桌里拿出一壶酒、四个酒盏。
“契丹人立国了百十年,辽国汉民还罢,只要给了田地、降低赋税,只要给予百姓公平公正,收拢民心并不是很难,但要收拢契丹、奚、渤海、鞑靼人就要困难的多,除非咱们保证他们的权势利益。”
蔡鞗饮了口酒水,笑道:“亡国已是板上钉钉子,名下各部族能投靠了谁?无论女直人或是宋国都不可能真的信任他们,想要保住荣华富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咱们应允了他们日后的权势、富贵,只要不是眼瞎或是野心较大的,都会选择了咱们。”
“选择咱们,辽国残存的力量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了下来,日后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安稳北方草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