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清欢张了张嘴,硬是没能发出声来,好像所有的话哽在喉间,就被恐惧强行压制回去。
在外打拼多年,王清欢见过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带上面具,说话做事周到客气,再阴损的小人也是背地里使绊子的,从未见过这种——
简单、直接、干脆。
明晃晃的针对和恶意。
可,正因如此,她才觉得觉得无比可怖……
这恐怖的女人,没准说给她放血,就真的提着刀过来给她放血了。
“下棋。”
扔下警告,司笙就没再理她,冲对面凌西泽一挑眉,就示意重新开一局。
从头到尾,凌西泽都无比淡定,如同看戏似的,就连司笙扔那一手飞刀的时候,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他慢条斯理地撕了一瓣橘子到嘴里,说:“让你一个车,一个马。”
司笙嗤笑:“我还用得着你让?”
凌西泽说:“别忘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父。”
“……”
玛德不就是跟他学了个象棋么,还嘚瑟起来了!
……
这边司笙和凌西泽象棋下得悠闲自在,橘子吃着,炭火烤着,另一边,王清欢却狼狈不堪,倒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不是王清欢不想起来,而是手脚都软了,外加浑身都摔得疼,她压根就起不来。
加上司笙刚刚那么一恐吓,王清欢胆被吓破一半,浑身轻微地颤抖着,完全控制不住。
很久。
王清欢才咬着牙,缓缓爬起来。
心里斗争片刻,她始终不敢跟司笙对峙,沾着满身的泥泞,拖着发软的身体,一步步地走到隔壁的店铺外。
又过了好半晌,她才有力气收拾一下自己。
司机办事速度很快。
王清欢这边刚处理好,司机就开车回来了。
有司机在,王清欢才有了点底气,但也花了点时间做心理建设,才敢走到司笙这边来。
“钱已经打到他账户了,金蝉给我。”
“喏。”
司笙头都没抬,从衣兜里掏出锦盒,直接扔给王清欢。
王清欢手忙脚乱地接住。
打开锦盒,她仔细端详几眼,也断定不了真假。
“还不走啊?”
刚走一步象棋的司笙,懒懒朝这边看来,唇角扯着抹漫不经意的笑。
王清欢的心猛地一个哆嗦。
“走。”
朝司机低低说了句,王清欢赶紧转身走人。
身上的疼痛感还在,尤其是膝盖,王清欢走得慢还不明显,一走快,就一瘸一拐的。可她一刻也不想久留,就这么匆匆上了车。
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将她一晃一晃的背影看在眼里,司笙唇角的笑一点点消失,眼角眉梢尽是冷意。
用车吃了司笙的马,凌西泽淡淡地问:“你还提前做了准备?”
看似平静的询问,还有那么点稀奇的味道。
司笙耸肩,“沈江远先前送的。”
“多少钱?”
“三百。”
“……”
凌西泽递给她一个佩服的眼神。
她不去放高利贷真是浪费。
顿了顿,凌西泽只能说:“她发现是假的,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这种人,要么让她彻底死心,要么让她得偿所愿。
如今就吃个亏罢了。
“所以,今儿个就结个梁子。”司笙无所谓地笑了笑,视线落到车辆远去的方向,声音凉凉的,“过两天,会有人找她谈谈心。”
让人死心的方式有两种:一是让她恐惧;一是让她绝望。
凌西泽喜欢后者,司笙喜欢前者。
见她胸有成竹,凌西泽没有说话,但给鲁管家发的消息,也没有撤回。
早在来之前,凌西泽就查清了陶家的情况,在没有任何资金援助的情况下,陶家的产业年后就会宣布破产。
他不介意将这个时间提前一点。
司笙将心思放到棋盘上,看了两眼,寻不见她的马后,不高兴了,手指一敲桌面,找茬:“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动棋子了?”
“你耍赖的方式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凌西泽近乎无语地看她。
司笙装没听见,直接起身,“不下了,收东西。”
“……”
耍赖耍得如此光明正大。
凌西泽嘴角微抽,实在拿她没办法,主动去收拾。
结果很快,他就发现,司笙压根没有收拾的意思,捡了插地面的折叠军刀,又将自己椅子拎回水果店,之后就再没出来过了。
凌西泽:“……”这祖宗真自觉,时刻有身为祖宗的觉悟。
凌西泽甚至为她能拎走一张椅子而觉得她仁慈。
没什么物品,凌西泽走了两趟,就将所有物品都搬回了水果店。
店里开着暖气,比外面暖和多了,凌西泽把物品一一放置好,再回过头,就发现司笙坐在收银台前,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里拿着一个数位板,大抵是在“真·工作”。
“第一话好了吗?”
凌西泽走过去。
“嗯?”
司笙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挑眉笑道:“这你也关注?”
“你倒是别把自己弄上热搜。”
“又上热搜了?”司笙疑惑地问。
昨晚她发完微博,就没有再登陆过,自然也不知道情况。
“……”
凌西泽无言以对。
自上个月她抽奖以来,她的热度就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