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瑶已经有很多日没有睡得这样安详,这样踏实,或许自打章白玉的故意冷落之后,她便再没过过好日子。不过好在,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从这一刻开始,她是章白玉的女人,也将永远这样小鸟依人的在他身边,享受着被他保护、被他疼爱的下半生。
景云瑶是笑着从梦中醒来的,睁开眼,发现章白玉已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笑眯眯的盯着她看,好像如何都看不够一般。景云瑶立即红扑扑的一张脸,又闭上了眼睛。章白玉刮了刮景云瑶的鼻子,后亲了她脸颊一下,方才道,“还没睡醒吗?可是这几日太过操劳了?”
“不是,”景云瑶答着话,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我是想着,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我继续做下去吧。”
“这不是梦,”章白玉这样说着的时候,景云瑶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下面被抽走了,抬眼一看,正对上章白玉奸计得逞的眸子,她仔细瞧了瞧章白玉手里扬着的帕子,上头竟是有几滴已经殷虹的血。她当即脸色更加红了,将头埋在章白玉胸前,娇羞道,“你……你拿着那脏东西做什么。”
“什么脏东西,这可是你是我的女人从此的最佳证明。”章白玉嘿嘿一笑,又引得景云瑶几下轻微的捶胸。他一手轻轻握住景云瑶的柔荑,后温和道,“云瑶,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
“希望你永远记得你现在所说。”景云瑶抱住大树干一样的章白玉,觉得心底洋溢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
“这个,送你。”景云瑶还取着暖的时候,忽的感觉背脊一凉,她一哆嗦,抬眼时,却见是章白玉将那从不离身的玉箫落玉瞳焰递给自己。
“这……这个。这个不是你额娘留给你的,我怎么能夺爱呢。”景云瑶登时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额娘是我此生爱的第一个女子,而你,是第二个;如若将来我们生个儿子,你便是最后一个,若是女儿,她便是最后一个,”章白玉说着,又将落玉瞳焰往前凑了凑,非要景云瑶接下不可。“这是我最重要之物,理应送给我最重要之人。”
这一刻,景云瑶甚至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她根本无法接受。她颔首,红着眼圈接过落玉瞳焰,又瞧着章白玉道,“如果时光可以停留的话。我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暂停,那样的话,我们便一世这样相爱相守着,该有多好。”
“放心,即使时光不为我们暂停,我也会像现在这般一生一世守着你。再不会让你独自一人。”章白玉将景云瑶搂在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
“少将军,时候不早。我们是否准备启程。”章白玉正与景云瑶温存的时候,屋外忽的传来袁东跃的声音,似乎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窃喜,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袁东跃这小子,”章白玉立即挂上一张冰块脸。尽管看不到袁东跃,也冷着口气道。“可是将凤鸣苑掀了?”
“回少将军的话,凤鸣苑的姑娘已经全数遣散,除了三楼,二楼和一楼也砸得稀巴烂,”袁东跃如实汇报着,为了完成章白玉吩咐这活计,他们可是一宿都没睡觉,“易水寒五人全部擒住,还有景七夫人,也被安置好了。”
“下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到。”章白玉对这个结果倒是满意,后便让袁东跃离开了。
景云瑶却听得心惊胆战,她才知道,原来为了救她,竟然整个凤鸣苑已经不复存在了。她抓紧了章白玉的手臂,担忧问道,“白玉,这样……这样不好吧,这里毕竟是苏州,万一闹到上头去……”
“我是要他们知道,敢欺负我章佳舍彦谷心爱的女人,”章白玉打断了景云瑶的话,定定望着她,口气是如从前一般的坚定,“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袁东跃在章白玉的吩咐下,发了一切平安并且他们正在坐船回京师的书信回景府。这消息在景府一传开,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一直等着的富察巴顿和陀瑾也终于放了心,在景祥隆的规劝下回了府,并应允待景云瑶回来,一定亲自登门造访。
只是这飞鸽传书,并非只有袁东跃这一封在此时到了京师;同样的,雪姨的那一封也在同样时刻到了京师皇宫,延禧宫的偏殿,那里正是叶春怡叶答应的所居之所。
这叶春怡,就是当初凤鸣苑还被换做满春园时候,被乾隆皇帝带走的那位红牌姑娘,回到宫中,虽未赐号,却也封了个答应。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没从最末等的官女子做起,可见她是多会哄着乾隆皇帝开心。
而叶春怡也是雪姨一手调教出来的,在乾隆皇帝下苏州的时候,叶春怡能够被带走,雪姨也是明里暗里出了不少力。叶春怡从小无父无母,是雪姨将她收养,差人教她琴棋书画,不然她哪可能有今日的处境。所以私底下,这两人的联系是从未断了的。而这一日,叶春怡正准备去找其他几个答应贵人去御花园踏春,却忽见有信鸽飞到延禧宫的鸽房。延禧宫的主位是颖妃巴林氏,颖妃是蒙古镶红旗人,从未与外界有过书信往来,而延禧宫又无其他小主,所以若有信鸽飞来,那必定是雪姨来信了。
叶春怡一念及此,忙打消了踏春的念头,转身往鸽房而行,拿到其中字条后,却越看越气愤,直到最后,她忿恨的将字条撕得稀巴烂,一张俊脸几乎扭曲,咬牙切齿道,“凭你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别妄想能凭借一身权贵逃脱!”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