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我陪你回去。”一大清早的时候,景泽岚可没听说景云瑶哪里不舒服,景云瑶甚至还活蹦乱跳的往外踮脚看着章青云是不是来了;念嫣苑更是没有熬着药,景云瑶这样撒谎,一定有她的目的。景泽岚担心景云瑶,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哥,不必了,你现在这里小坐,云瑶一会儿就回来。”景云瑶说着,见景泽岚去意已决,便知道景泽岚所想,只得又加了一句道,“哥,难不成你还怕和爹、和祖父相处吗?”
“岚儿,过来,”景祥隆听闻景云瑶所言之后,立即召唤景泽岚过去,后又对景云瑶道,“云瑶你放心回去吃药,这会子我来考考岚儿的《素问》背的如何。”
景云瑶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子,后在景泽岚担忧的眼神中转身离开,经过门槛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想着其他什么,竟没有迈过去,若不是醉竹机灵,她非摔个狗啃屎不可。
姬无双本心急,想跟上去瞧瞧,却被青芷拉住了衣裳,后青芷凑到她耳边道,“六夫人,大姑娘该是不愿让他人跟着,要不怎会连二少爷都不带着?六夫人还是不要上前的好。”
“家长,”见景祥隆与景泽岚去了一侧的房间里头躲清静,沈从薏对着景天佑福了福身子,后道,“从薏跟着去瞧瞧吧,云瑶的样子,似乎是难受的很。”
“去吧。”景天佑蹙眉点点头,他本以为这次景云瑶死里逃生,日后就会顺顺利利的了,没想到几日的劳累,她居然再度病倒了,身子这样弱,可是该好生调理调理了。
景云瑶捂着胸口与醉竹两个出了延寿苑。在经过无双苑的时候,哇的一口,吐在了无双苑外的花圃中。本是绿茸茸的草面上,登时多了一抹刺眼的鲜红。
醉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一面抽着锦帕帮景云瑶擦干嘴角的血迹,一面焦急问道,“大姑娘,大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呢?”
身无表邪,脉不浮大,胸闷作痛。以景云瑶自己判来,该是内伤吐血。看来她刚刚的选择是对的,若要在景府所有人面前吐了血的话。那她可就不好说什么了。
“没事,没事。”景云瑶摆摆手,这事她一直来不及与醉竹说,自打从苏州回来后,一直奔忙于景泽岚的事。每天温习《素问》,头都大了,怎么还会有心思与醉竹说这些。
“怎么会没事,都吐血了,”醉竹也是急的当时就没了法子,只道。“不如奴婢去寻老太爷过来瞧瞧?”
“不!”景云瑶立即摇头,后自行抚了抚胸口,对醉竹道。“没事,回去歇歇就好了。”
“哎呦,我的云瑶哎,这是怎么了?”景云瑶正和醉竹说着话的时候,沈从薏从后面赶了上来。瞧见景云瑶苍白的小脸和地上那鲜红的血渍,啧啧道。“吐血了啊?可是被什么事儿给气着了?不都说气吐血气吐血么。”
“多谢二娘关心,云瑶没事,”景云瑶瞧着沈从薏的样子,真想一口血糊她脸上,省的她这得意的样子看着让人心里更加堵得慌,“倒是二娘,怎么有空出来了,不用留下好好恭喜一下雁妹妹么?”
“哎,有什么好恭喜的呢,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这圣旨一下来啊,就算是皇上后期想改口,都改不成了呢。”沈从薏别有用心的瞧着景云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呵呵,”景云瑶笑笑,只是唯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个笑容是她花了多大力气才挤出来的,“二娘,您和七娘当真是姐妹情深,恐怕比当初与我娘的感情还要深出许多吧?”
“云瑶这话从何说来啊?”沈从薏明知顾问道。
景云瑶扯着嘴角,回道,“即使七娘身陷囹圄,二娘也多加探望,是为之前的事情想补偿七娘呢,还是想从七娘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云瑶说话,当真是越来越深奥了,我都听不甚懂。”沈从薏无奈的摊开手,一脸的清白无辜样。
“口上不用懂,这里,”景云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冷冷道,“这里懂就可以了。只是二娘,雪妹妹与雁妹妹同是庶女,雪妹妹嫁人为妾,雁妹妹却嫁的这样好,二娘不知作何感想呢?”
“什么雪瑶雁瑶的,只要是府里的姑娘,我可是都当亲女儿一样疼爱的,”沈从薏不愧是曾经做了十几年景府主母的女子,说话间丝毫纰漏都无。只是后来,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对景云瑶冁然而笑,“至于那些事,我们这里懂,心知肚明即可,有些事情,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二娘的教训,云瑶记住了。只是云瑶此时身子不爽,便先回念嫣苑,不与二娘周旋了。”景云瑶福了福身子,后在醉竹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往念嫣苑走。
沈从薏嘴角挂着冷笑,抱起膀子,对着景云瑶的背影喃喃道,“景云瑶啊景云瑶,这一次我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她知道了。”醉竹扶着景云瑶走到念嫣苑的大门口,景云瑶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醉竹哪里还顾得上与景云瑶聊天,招呼了里头的几个丫头,将景云瑶迅速的背了进去,后又拿出纸笔,对景云瑶道,“大姑娘,要开什么方子,您说,奴婢写。”
“龙胆草四钱、栀子三钱、黄岑三钱、牡丹皮三钱、生地黄五钱、茜根四钱、紫珠草九钱、甘草两钱……这几样草药,你交给门口的丫头,让她们往药房跑一趟,回来便煎药,我在延寿苑用完早膳,回来热服。”景云瑶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