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祥隆在紫竹苑晕倒后,迅速由血气不足便为不省人事,由于这突发事件,太医院日前也唯有让张中胜先照料着,这院使的位置,乾隆一直给景祥隆留着,深信他定会吉人天相;而另一方面,因为对景府众人的宠爱,景天佑、景泽岚与景云瑶都得以在府中留守,直到景祥隆醒来,太医院领导权暂时交给张中胜,而御医章青云则东宫西宫的跑着,快要断了腿儿,三天就瘦了七八斤之多。
景祥隆就是那样昏睡在床上,从未醒来过。景云瑶倒是照料的及时,一天三顿的喂药喂饭,极尽孝道。其他院的众人也都来念嫣苑瞧这老太爷,但见他面色惨白、不省人事,都是哭着出去的。
其中最最难过的,莫过于景泽枫。他何止难过,简直是自责。在他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如若不是自己闯出这大祸,怎会致使景祥隆如此。所以除了景云瑶,景泽枫也是常常陪在景祥隆身边的;只是他再没有勇气为景祥隆把一次脉,他更多的,是凑在床边,对景祥隆说着自己心里的抱歉,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失声痛哭出来,害的景云瑶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愧疚难耐。
其实沈从薏是不愿景泽枫常常来念嫣苑的,毕竟念嫣苑有太多不甘的灵魂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紫竹苑,沈从薏因此心惊胆战。好在三四日过去,景泽枫都一切如常,只不过是情绪有些低落,她这才渐渐松了心。
只是好景不长,又两三日过去,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景云瑶忽的叫了景府一干众人聚于念嫣苑大堂,说是有要紧事要宣布。因景祥隆自打病后,便一直在念嫣苑休养,方便景云瑶照顾,而每日与景祥隆接触最多、为其送饭送药的都是景云瑶,所以一听是景云瑶要宣布事情。所有人都心头一紧,生怕是景祥隆有个三长两短,不一会儿的工夫便聚集在念嫣苑。
由于念嫣苑从前是给沈从嫣独住的,沈从嫣又向来好清静,所以院子并不大,大厅也就是更小。景府所有人到了之后。都有些熙熙攮攮的感觉。景云瑶见人也来的齐了,便对一旁景天佑道。“爹,您是一家之主,还是您来说吧。”后退至一旁,等着景天佑开口。
温晴茵也是着急,紧紧攥着手,见景天佑半天张不开嘴。便催问道,“家长,究竟何事。您说便是,也别让咱们都在这里焦心啊!”温晴茵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同时瞟向了一旁的温又容,但见温又容面带悲戚,一副眼都抬不起的疲惫模样,想必也定是景祥隆出事了。
果不其然,景天佑再三揉了太阳穴后,终于蹙眉闷闷的开了口,“这些日子,我与云瑶、岚儿一齐看护爹,开始时候发现爹只是普通的气血两虚,如同一般的老年人一样,就像那些没用的大夫说的,”一提到这里,景天佑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气,半晌才压制好脾气,又道,“只是后来,爹虽服药,可身子依旧越来越弱前几日更发现,爹的脉搏跳动的越来越弱、越来越慢……”景天佑咬着牙,几乎说不下去了,四十多岁的汉子,就那样滴答滴答的当着一干众人的面儿落下眼泪来。
不错,景祥隆虽然已经年迈,但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景天佑都怪自己,从前一切太依靠景祥隆,才会使他身心皆受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脉象上看来,他已然和死人无异,只不过多了口气儿;景云瑶翻遍医书,才找出一个方子,这一次到底行不行,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了。
“天佑,你爹会没事的。”温又容也红着眼圈,将锦帕递给景天佑,她的心何尝不是翻滚般的搅着疼。
“云瑶,你来说吧。”景天佑终于回过身,拿着锦帕擦眼泪去了。
景云瑶见此,也唯有站出来,对着众人道,“大家先不要伤心,祖父虽病重,云瑶却已在医书古籍上找到医治之法。祖父如今身体内血液流动缓慢,血液内毒素也是过多,为今之计,只有为祖父施行换血之术,方可回天!”
“换血之术?如何换血?”姬无双在一旁问询道,她这些日子也陪着景天佑翻了不少医书,知道了不少医学上的名词。可是关于景云瑶口中的换血之术,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有办法就好,有办法就好,”温晴茵使劲地点头,后也与姬无双问了同样的问题,“只是这血,如何更换?”
“简而言之,便是将祖父的血放出大部分,再注入新鲜血液;两种血液融会贯通,再重新慢慢打祖父身上重新流淌,这样的话,便相当于给了祖父一个新生。”景云瑶说着,后又补充道,“只不过这新鲜血液须为景府骨血,与景府至亲;并且必为男子之血,女子血中阴气太重,反而不利于两血交融。”
姬无双听了,立即点头道,“疆儿与渊儿都为男孩儿,如需取血,我这便唤乳母带他们来。”姬无双说着,就要使青芷去唤乳母。
不过景云瑶很快拦下了姬无双,摇头道,“此血需为二十上下男子之血,因为此时男子阳刚之气最盛,血液也是最活跃最有生命力的。”
“我来!”景泽枫二话不说,就站在了前头,沈从薏是拉都拉不住。景泽枫本就对景祥隆之事心存愧疚,如今听闻景云瑶所言,自是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本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如今能够以自己的血救人,自是当仁不让。
“还有我。”不出景云瑶所料,景泽岚也站了出来,与景泽枫并排。
两兄弟站在一起,这颇让一旁的景天佑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