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巴顿真是一如既往的酸。景云瑶虽心中这样想,面儿上却也是娇羞了些,对着他一福身子道,“老师谬赞,学生再好看也不及雪妹妹的。”
“雪瑶妹妹也美,但是云瑶妹妹身上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性和智慧,便是咱们常说的风韵了。”若是常人这样说,定然会被当做登徒浪子,但这话从富察巴顿口中说出,居然只让人觉得是种不得了的夸赞。
“学生只道素日里雪瑶妹妹和老师可是最谈得来的,今日雪瑶妹妹不在,老师便开起云儿的玩笑了。”景云瑶虽对富察巴顿好感颇多,其实也疲于与他吟诗作对,她实难应付;但余光瞥见景雪瑶正盛装朝这里急急而来,才又笑着接了一句,不好好气气景雪瑶,总是对不住沈从薏从前那一番大火伺候的。
“我待雪瑶妹妹好,便是待云瑶妹妹不好了?这么说可真真儿是误解了,”富察巴顿笑着,引景云瑶到了桌前,两人分别坐下,方才道,“那日后我多待云瑶妹妹好些,总是不负了你吧?”
富察巴顿说着,倒是直接拿起一旁禹甸春和笔,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个大字。
景云瑶见富察巴顿落笔,亲手将宣纸呈上,便疑惑接下,不知他又玩什么文章。但见宣纸上书: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说什么负不负的,老师又出这样的难题来为难学生了。”景云瑶总觉得富察巴顿这几句诗写的别有深意,可还不待她细想,景雪瑶已经迫不及待的迈了进来。刚刚的话她听得清楚明白,心里自然火急火燎的;本来好不容易从紫竹苑收拾好一切出来,才赶到钟离苑,就见到富察巴顿与景云瑶这你侬我侬的一幕,她心里怎会舒服好受?
“大妹妹今日倒是来的晚了,可是二娘那里有事忙着?”景云瑶做状要速速将那宣纸折起收好,不想让景雪瑶瞧见;景雪瑶果觉有疑,立即急急上前,一把抢过,看过上面的字之后,竟是眼圈都红了,只恨恨瞪着富察巴顿,好像倒是他负了她一般。
“雪儿打小便与巴顿哥哥青梅竹马,倒是第一次见巴顿哥哥送这样情意绵绵的诗给女子呢。”景雪瑶说着,后又狠狠剜了景云瑶一眼。
原来是情诗。景云瑶开始就觉得诗中似乎有一种无奈又两难的情谊,原来竟是首情诗。她微微红了脸,低垂着头,十指时而交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雪瑶妹妹莫要这般说,倒是我唐突了云瑶妹妹了。”富察巴顿见景云瑶这样娇羞,不禁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这一对小情人的模样看在眼里,深深刺伤了景雪瑶的眼,她咬着牙阴阳怪调道,“六世dá_lài仓央嘉措的情诗,且问世间哪个女子不动心?只可惜巴顿哥哥选了个最不通诗书的,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巴顿哥哥的情谊,她又怎会知晓。况且,如今咱们大姐姐可是炙手可热,不但和将军府三十几岁的大少爷章佳更甘图吉说不清道不明的,更与馥郁阁fēng_liú倜傥的老板王英俊相交匪浅呢。这两位,可都是个顶个的美男子,咱们大姐姐身在其中,左右逢源,好不快活!”
“雪瑶妹妹怎可这样说,女儿家的声誉最重要,你……”富察巴顿不过才帮景云瑶说了两句好话,景雪瑶立即就气的跳脚,当时发作起来。
“巴顿哥哥,你才与她相识几日,又知道她的什么,便要这样相帮?莫要让你的心思蒙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