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筠父母家吃过晚饭,照例陪着叔叔下楼溜达了一刻钟,然后我才告辞离开。走之前,我还不忘塞给叔叔一盒口香糖。这是为了帮他掩盖烟味特意买的。回家的路上,我刻意弯进夜市街为晓筠和狗狗各买了一点吃的。
“呐,开饭了!”回到家,狗狗正趴在门口等着我。我进屋之后,将炸猪排倒进它的饭碗里摸摸它的头说。狗狗吭哧吭哧的吃得不亦乐乎,而我则是提着塑料袋走进厨房,为晓筠洗起水果来。
“给你带了一点这个!”将洗好的水果装盘,我又拿出一小盒烤串摆到了晓筠的面前。烤串我没有让老板放太多盐和孜然,只是稍微洒了一点辣椒粉在上头。晓筠轻轻张嘴,我将烤串送到了她的嘴边。轻咬下去一块,她咀嚼着冲我眯起了眼睛。她眯眼的样子很好看,就像是弯弯的月牙挂在那里一样。
吃过一块肉,晓筠便摇摇头示意不要了。我要没有强迫她多吃,现在她能吃一点东西下去,比起以前来改变实在是太大了。将果盘放到她的面前,我起身将剩下的烤串放进了狗狗的碗里。
等狗狗把东西吃完,我将它的饭碗拿起来,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洗洗。一张纸贴在厨房的橱柜上随风作响,我放下碗走过去一看,赫然是一张魂票。
“这个马脸,神出鬼没的!”我摇摇头,将魂票扯下来看着道。
“张总,你这印堂发黑,双目无神,近日怕是有一劫啊!”张总名叫张少梵,在本市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养生会所。用他的话说,每天一觉醒了,抽成就够他挥霍的了。会所门口常年蹲着一个算命的老头。一来二去的,就跟这个张总混熟了。张总没事会找他算算卦,他没事则是会进会所叫个技师养养生。老是老了,可是身子骨还行。技师们大多不喜欢接他的钟。为啥?他是逮住一次机会,就往死里怼。
“老犟,你这话都说过好几次了,没一次准的。怎么,又想去我店里白瓢?”张少梵蹲在老犟的面前,扔了一支烟给他说道。老犟的真实姓名叫啥,张总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人是个一贯正确。就是他说的都是对的,人家反驳就是错的。死蛤蟆在他嘴里,都能夹(说)出尿来。于是,张少梵就给人家取了这么一个外号。
“看老板这话说的,啥叫白瓢啊。我这不是还给你免费算卦了么?以前没事,是我私底下耗费精力帮你给破了。这一回的事情有点大,要是想破掉,我怕是得好几天起不来床。”老犟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瞅着张少梵说道。他本不瞎,但是喜欢装个瞎子什么的。用他的话说,就是瞎子的生意会比较好。一个是人家同情残疾人,二个是人家会比较相信瞎子。
“真的假的?你还有这本事?那你以前咋不对我说呢?”张少梵有些狐疑的看着老犟问道。钱挣得越多,他就越是相信因果报应这些个事情。要不怎么那些庙里,去抢头香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呢?
“你不是给安排过几次养生么,我就寻思着也不能让你吃亏不是!你呀,这段时间还是多留点神吧。”老犟将烟点上,吧嗒着对张少梵说。
“得嘞,那这段时间我不出门就是了!老犟,要不晚上我安排安排?”经老犟这么一说,张总心里就有些信了。加上最近年底,有关单位对于会所这样的场所查得严。张总这会所就算平日跟人家都打点得到位,也没逃过被查。就在昨天,他还刻意安排让人家带走两个技师。人家出来一趟,总不能白跑。多少带回去几个,也算好交差。张少梵此刻就在想,别是在这上头,又要破财吧?
“昨儿我可看见你们这儿新来了几个,打头的那个大扎甚得老夫欢心,不如就她了吧?”一听这话,老犟顿时来了精神。
“就知道你这老东西喜欢这口儿,成,你晚上十一点过来,我给你安排!”打门口走进去几个中年人,张总心知这是有生意上门了。起身对老犟招呼了一句,急忙追上去跟客人们搭讪起来。
夜里十点五十,老犟急不可耐的进了会所。他在家刻意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脑袋上不多的头发,也抹了一些发胶。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和脚下的皮鞋,老犟夹着高仿的lv昂首挺胸的就朝里走着。
“哟,犟总您又来了?”前台的妹子一看见老犟,心说这个老不退火的怎么又来了?心里这么想,可是脸上还得笑脸相迎。
“跟你们老板约好的,他人呢?”老犟扯了扯衬衣的领子,问前台的妹子。也不知道是衬衣的领子太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老犟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顺畅的感觉。甚至于,他还有些想呕吐。
“老犟,这边!”正说话,张房里出来对他招着手。老犟扯了扯衣领子,索性将上边的扣子给解开一颗快步走了过去。
“我可是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的。你呀,特么别跟赶本似的往死里怼行不行?老子手下的姑娘,都特么怕了你了!”等老犟过来,张总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
“不能啊,你放心吧!我进去了啊,你别催我啊!”老犟嘶溜一声咽了口口水,推开门就往里走。一口唾沫咽下去,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甜。
“没吃糖啊”老犟心里头有些纳闷。可是接下来,他的注意力就完全房间里的那个啥都大的女人给吸引过去了。
十一点半,会所里来了一群张总最不想看见的人。将客人和技师先后控制住,他们挨间房开始搜查起来。老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