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父亲的笑容一样?”我不知道无名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他父亲死时的那种笑容,实在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所以,我一见到他的那种笑,马上就想起了他的父亲。”无名和尚合十不停搓动着手里的念珠,片刻后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后来呢?你的钱拿到了没有?”我故意这么问了无名一句,想要让他的心情放松下来。
“你居然还惦记着钱?”果然,无名听我如此一问,面皮抽搐了几下问我。这个问题很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从那件诡异的事情当中分散了开来。他的心情明显比刚来的时候要好很多。
“好吧,不要在意钱的事情,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我摊摊手对他笑着问道。
“后来,他醒过来求我救救他。”无名说到这里搓了搓脸颊。
“救他?”我掏出一支烟点上问无名。
“嗯,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他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办法帮他。”无名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累的话,就先去休息。等睡醒了,咱们再聊这件事。”我见无名哈欠连天的样子,起身将客房的门打开对他说道。
“不,你听我说完!”无名抬手在自己脸上拍打了几下,强忍着睡意对我摇头道。
“他们家自祖辈上,就是干的挖坟掘墓的营生。农闲的时候盗墓,农忙的时候就下地干活。这么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旁人谁都不知道他们家的真实底细。就靠这门手艺,他家在城里添置了四套房产。”道。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找到了一个大墓。那个时候,他才二十出头。他父亲带着他,爷俩硬是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打通了盗洞。”无名将杯子里的茶水喝掉,自顾又续了一杯说道。茶很苦,他需要苦茶帮自己提神。
“墓很大,年代大约是春秋时期一个被分封到当地的小王爷的。只不过这对父子下去之后,却发现这里早已经被人洗劫一空。躺在棺椁里的尸体,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女人的半张脸不知道被什么给砸得稀烂,身体其余的部分倒是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女人的胸前还别着一枚工农兵大学的校徽。这证明女人应该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时候的人。”无名抬手比划了一下对我说道。
“他说墓地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闻起来有些像蜜糖一般。闻到这种香味,会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开心。父子俩在墓地搜刮了一番,除了一些碎瓦片和那具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本着不走空的原则,他的父亲将女尸身上的校徽给带了出来。”无名看了看我说道。
“然后呢?”茶壶已空,我起身端着茶壶去添加开水。
“然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们就会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墓里。墓里的女人,在那里跳着舞,给他们讲着求学时候的趣事。而隔天,他们就会从家里女主人的嘴里得知,他们又做了美梦,整晚上笑个不停。”道。
“也就是从那以后,他的父亲才有了每逢初一十五,到竹林寺礼佛的习惯。因为他说,自打父亲礼佛之后,他们做梦的时候就少多了。我知道,那一定是师父用法力替他们镇住了什么。而打师父不在之后,这对父子又重新陷入了那种梦境之中。而时隔多年,梦境也有了改变。梦里的那个女人,已经开始想要将这对父子留在自己身边了。”无名和尚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我有些担心他的下巴会因此脱臼。
“你去了那座幕?”我端着茶壶走到茶几跟前,给无名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问他。
“去了!不过当年的盗洞,已经被一个磨盘给封堵住了。我问他是不是害怕有人再进去,他说不是,是他父亲害怕里边的东西顺着盗洞出来了!”无名冲我点点头,然后说道。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隔着磨盘我都闻到了一种甜如蜜般的香味。这种香味,真的能够让人觉得开心。”无名说着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的眼神缩了缩,伸手搭在了他的脉门上。
“不不不,我没有事。我只是,真的很喜欢那种香味。”无名一楞,继而对我笑着说道。
“你进去没有?”我问无名。
“都已经到了墓地跟前,不进去一趟我不甘心啊!当时我想的是,要是里边真的有什么邪祟,我说不得要为地方除掉一害。”无名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
“那个女人,烂掉的半张脸,已经恢复如初。她很漂亮,是那种不施粉黛的漂亮。乍一看觉得还算可以,可是多看几眼之后,就会觉得她的美已经深深扎入了人的心里。你知道吗?她就躺在棺椁里,就跟睡着了一样。那种香味,就是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无名打着哈欠,揉着鼻子对我说道。
“我去睡了,待会要是算了没事!”无名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他起身朝着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回头对我欲言又止。我就那么看着他,一直等他发出了鼾声,这才靠在沙发上皱起了眉头。
“后头的事情,无名是不想对我说啊。他为什么会这么狼狈,他又是怎么离开墓地的,还有那具尸体他是怎么处置的。这些关键性的经过,他都没有告诉我。”手里的烟已经燃尽,我续上了一支靠在沙发上对晓筠低声说道。
“他,有事情!”晓筠皱眉做出沉思状,片刻对我说道。
“嗯,他有事情想要瞒着我。”我点点头对晓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