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中了三种毒。
血瞳金蛟。
寒冰毒。
此外还有一种药性很复杂的,复合型的毒药。
双眼蒙着白绫的青年医者,取了一点楚霄越的血,放在一个白净的小瓷盏中。
先嗅了嗅气味。
而后用银针和各种药粉、药水,反复测试成分。
等到阳光洒满整片草药园子的时候,青年医者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
“妙啊!太妙了!”
他举着那只小瓷盏,像是托着老婆刚生下来的崽,兴奋地在药园里走来走去。
惊得那些小鸡小鸭子们,叽叽嘎嘎叫着,四处乱窜。
楚霄越皱眉不悦。
“剑清,可是有解了?”
青年医者兴奋道:“王爷可知道,你这毒是怎么中的?”
楚霄越脸色很不好看。
这些医者都是脑子有坑的。
他中毒中得这么深,他却还在惊叹:王爷你这个毒百年难遇哎,真的是很罕见很神奇了!
苏剑清虽然脑子有坑,但医术了得。
他现在还得靠他解毒。
楚霄越阴冷睨了眼乖巧坐在不远处的舞阳公主。
冷声道:“与她脱不了干系。”
舞阳眨了眨眼,委屈道:“……舅舅,这与我何干?我在城外遇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中了毒了。”
这还能赖在她身上?
经过一晚上逃荒似的磨难,皇家金尊玉贵的公主坐在粗糙的小木扎上。
素着小脸,蓬着头发。
脑袋后面还沾着几根破山神庙里的稻草。
可怜兮兮的,倒是比往日里颐指气使,容颜娇艳的公主,更惹人怜爱了。
青年医者托着小瓷盏,笑道:
“王爷可还记得,你几日前在宫里中的椿药?”
舞阳僵了僵身体,竖起耳朵听。
“那药本无大碍,发散出去就好了。”
“奈何第二日,王爷进宫,又中了一次毒。恰好与之前并未完全清除的椿药作用在一起,缠入经脉里。”
“到这里还不算棘手。就如同我跟王爷说的一样,银针拔毒三次,修养几日也就好了。”
“偏王爷你不听医者的话,擅自动用内力。就在这时候,你又中了第三次毒。”
“之前两次没被清理掉的毒素瞬间发作起来,可不就凶猛了数倍?”
“不过王爷莫急,有的救。这毒药不难,无非是两三个月的功夫,总能给王爷解毒的。”
楚霄越听到这里已经脸黑如锅底。
怒吼一声:“舞阳!”
舞阳公主脸都青了,瞪着苏剑清。
“——你胡说八道!!”
“我那药是药王谷的沈先生给的,对身体并无大碍!”
“药王谷?”楚霄越视线锋锐。
又是药王谷!
当初把小小劫走的戴面具的男人,就是出身药王谷。
他掳走了小小,小小却出现颜太妃那里。
药王谷的人,早就与颜太妃勾结在一起了。
楚霄越看着舞阳公主,目光阴冷如刀。
“你身上的甜香,是什么东西?拿出来。”
舞阳一僵,“不是,我……”
楚霄越冷笑。
“你是要孤王亲自动手?”
舞阳抿着唇,默不作声从衣裙上解下来一个香囊来。
苏剑清嗅了嗅那香囊的味道。
笑道:“第三种毒药,就是此物!”
“这东西是西域的一种花,本无毒性。但与前两种毒药混合在一起,却可以迅速勾起前者的药效。”
说完之后,青年医者忍不住又赞了一句。
“也不知这毒是谁下的。布局真是妙啊。”
…
事已至此,舞阳在楚霄越的逼视之下,无可奈何,把之前的事情全盘托出。
她在宫里偶遇药王谷的沈先生,求椿药。
因为未能成事,又转而求相思入骨的毒药,在楚霄越进宫的时候,借着抱他,下在他身上。
后又拿到了相思入骨的解药。
这么一番折腾,本是想让楚霄越从此以后,对她不能自拔,彻底沦陷。
她也能借着这些药顺利嫁入摄政王府。
谁知道……
正在药园里一边撸兔子一边听着这边动静的秦妩,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哈哈笑出来。
麻的逗死爹了!
最妙的是——
这三种药,都是舞阳公主下的!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楚霄越这次被玩的半死,七成原因是被舞阳祸祸的。
堪称男主克星。
她这么一笑,摄政王大人愤怒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
秦妩把手里的兔子举起来,善良地看着他。
“rua么?能让你开心一点。”
。
摄政王大人日理万机,自然不能在这小药庄久留。
所以,他下令让苏剑清,随他一起回摄政王府。
青年医者沉吟片刻。
“去王府也可以。只是王爷症状复杂,我需要亲自收拾些药材一并带过去。王爷先行,我随后就到。”
他招了招手,过来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药童,手里拿着两个白瓷小瓶。
青年医者笑眼眯眯。
“王爷,为了解毒需要,还请再给我些血液,以作测试之用。”
楚霄越黑了脸。
他与这人认识十几年,现在要还看不出来,他就是趁机劫他血,他就是个棒槌了。
就在楚霄越即将跨上马车,离开青白药庄的时候——
秦妩手捧纸笔出现在马车旁。
“王爷——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