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也笑笑,心里叹气,就知道没办法打动眼前这个温柔如水,却又俯视众生的女人。
“自然能哄好,更何况二爷心地纯真,心地纯真的人,我很喜欢,自然会好好哄一哄。
你觉得以我的智商跟手段,真要用心哄他,还怕哄不住?再说了哄自家超高颜值的男人,怎么哄也都是一种乐趣啊!呵呵!”
朱高嘴角咧着,感觉张玉蓉此时此刻,是真将他当做知己朋友,还是那种可以一起声色犬马的朋友。
看看玉蓉顶着一张娇艳的面容,真正接触深了,实在是没法将她当成女人。
恐怕她自己就没将自己当成女人吧?
天底下哪个女人敢给男人动刀子的?
又哪个女人敢跟自己称兄道弟?还跟穆蓉北喝酒拜把子?
还有刚刚,哪个女人敢跟一个男人,调侃男色?尽管她调侃的男色,就是她男人?
注意到朱高哭笑不得的脸色,张玉蓉灿烂的笑了起来。
要的就是这样的哥们关系,老铁了!
陈明易从谭婉别院出来后,已经是子夜了。
总算摁住了曹卫隽跟自己的长女,不论她们内心怎么想,如今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此跟陈家同生共死。
哪怕岳父岳母带着全部曹家人离开,曹卫隽也只能是自己陈家人,是自己的妻子。
他死,她也要死,他活着,她曹卫隽才能带着女儿一起,有尊严的好好活着。
哭闹他是不担心的,能蹦跶的都走了,不会蹦跶的,哪怕听她哭闹,也不会有人附和她的。
“娘?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已经没办法离开了,我们都是死罪,死罪啊!呜呜呜!”
陈世莲在父亲离开后,奔溃瘫软在母亲身上,双手死死抱着母亲哭的不能自已。
她的大好前程,至少贵妃的命,不仅仅没了,还成了死罪之人?
她何其之冤?
这一刻,她真的恨透了自己的父亲,恨透了陈家人,恨透了啊!
“还能怎么办?你爹刚刚跟那几个护卫交代,我们连这个院子都不能出,我们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叛逆之罪,死有余辜,我曹卫隽当初是真瞎了眼才嫁给了他,我真是后悔死啊!呜呜呜!”
早已见识过陈明易的铁血手腕,刚刚才能从地下转移到院子里,还不能出院子,她还能怎么办?
陈明易这个狗贼,是死也要拉着自己跟女儿一起去死啊!
但凡他有半点心,怎么也会答应爹带着自己跟女儿一起离开的。
可惜,他的心给狗吃了,自己曹家人瞎了眼啊!
“大夫人,曹院长临走时好,嘱咐我将这个交给你,还说让大夫人跟大小姐耐心等待,他会协助孙大人,尽快破城的!”
张莹莹这个时候,也想清楚了,大爷眼里根本没有她,所以,她只能一心一意跟着大夫人大小姐。
在她内心深处,大爷的行为,如今跟他爹差不多。
不,应该是比她爹更加严重。
她清楚知道自己爹,一心一意想的都是怎么媚上,怎么发达。
而大爷却连株连九族的叛逆之事都做了,她爹是绝对不敢的。
她今天都没看到爹,可以说很长时间都没人看到爹,她猜测大爷连她爹也一起控制了。
所以张莹莹,对陈明易的恐惧,反感到了非常高的地步。
陈明易不知不觉走到了张玉蓉铺子的后院,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后门处,本想嘱咐玉蓉一些话的,但感觉什么也不必说,玉蓉都知道怎么办的。
停顿了一小会之后,陈明易抬步离开,去了穆蓉北的新住处,县城府衙。
清空了那些蹦跶的人之后,守城跟庶务会轻松很多,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各种规划跟储备。
守城方面的事,他打算全权交给穆蓉北,他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些上面了。
至于被自己严密控制的县令张崇,如今也没必要放出来,如今他需要的是对整个县的全盘掌控,不允许出现再出现别的声音。
否则被困的别山县,根本坚持不了燕王定夺江山的时候。
而自己也半点不愿意主动出击邀功什么的,他清楚的很,只要守住这个县,保护好朱高的命,就足够了。
很庆幸,这个认知,获得了朱高,穆蓉北几个核心人物的共识。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才微微发亮色,估计也就四五点的样子吧,张玉蓉关上铺子,打算离开县城的时候,半点没想到,会听到大嫂曹卫隽的哭闹声音。
陈明易的别院跟张玉蓉的铺子原本相隔就不远,一个在街这头,一个在街那一头。
都是在正对着府衙的县城主干道上面,张玉蓉的铺子靠着府衙这一头。
“陈明易,你放了我,我被你害的不能合离,不能出城,难道还不能回陈家村么?
难道我跟你嫡长女是你关押的犯人?要关死我们么?陈明易,你给我出来,你放了我,放了我跟世莲?
你让一个小妾关押着主母算什么?陈明易,你出来啊?出来啊?”
翻来覆去重复这个意思的话,曹卫隽扯着喉咙站在别院大门内,冲着大红木头双开门的外面嘶吼,声音尖锐悲痛。
张玉蓉听了好一会,脚步难以向前挪动,脑子里不断的假设着,假设自己是大哥,这个时候如何安抚,处置曹卫隽母女最好?
方忠也默不作声的陪着,听到这种声音,他都觉得万分心虚,作为下人,应该不能听到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