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倒也没有要继续捉弄黎雀儿的打算,见其对周节妇的行踪毫无关心,便笑了笑告诉她说目前周节妇已经被府尹大人黎康生收押在监。
同样也暂时被收监的还有在西街口那处,帮助周节妇一起去围堵黎雀儿的红衣,还有周节妇的四名儿女,全部都被抓了起来。
黎雀儿听闻,顿时惊愣,她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伯以及爹爹等人的动作居然这么地快,她这厢都还没有去告周节妇和红衣的状呢,他们那边就已经把人给抓了,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查清楚的。
不过,要说这周节妇和红衣两个人是完全地罪有应得,被抓起来旁人倒也无话可说。只是,事情与周节妇的四名儿女有什么关系么,为何要将周节妇的四个孩子也一起抓起来收押呢?这根本没有道理啊!
心里面刚刚这般想着,黎雀儿嘴上就已经这般问出来了,她蹙眉不解地盯着满脸嬉笑的杜仲,颇为质疑他所言到底是还是假。
“我大伯可是个廉政清明的好父母官,无论什么案件,他都会秉公办理,绝不会有失偏颇。”她斜眼冷睨着杜仲,很有些暗中嘲讽的意味,“他才不像你这个庸医那样,只要肯给你银子,要你干什么都可以!”
可惜杜仲的脸皮子真是有够厚的,即便黎雀儿话里话外都在讽刺他收取贿赂乱看病,他的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依然还是像刚才一样笑呵呵的。
黎雀儿顿感无奈,非常明显地白了他一眼之后,又问:“你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这事跟我二娘的孩子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大伯断然不会随意将他们拘押在监的。你刚刚究竟是给了我大伯他们什么建议,赶快说实话,我真的懒得再跟你扯三扯四了。”
言罢,她就半阖起眼皮,两眼直直地盯着他。
杜仲此时竟然也表现出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甚至还非常认真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就用下巴指向大厅门口那个方向,听着十分消极地答道:“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不相信的话,待会儿府尹大人回来了以后,你亲自去问他啰。”
黎雀儿摸不清楚杜仲此时此刻的表情到底是作假的成分比较多,还是他的内心是真的很无奈。
她就暂且抛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而又问杜仲之前向黎家老太太和黎康生兄弟几人提出来的那个建议的具体内容。
尽管表面上这样问了,可是黎雀儿自己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一种定论。依照杜仲那种一向喜欢收人钱财、而后替人消灾的脾性,她不由自主地认为,杜仲在知道周节妇一大家子全部都入了狱以后,就暗中跑到府衙大牢里面去和周节妇作了一笔交易。
也就是说,杜仲又收了周节妇的一大笔银子,进而负责来府尹官邸里面对黎康生兄弟几人,替周节妇一家人求个情,好让周节妇一家人能够早点摆脱牢狱之灾。
这交易虽然说起来颇有难度,平常人在黎康生面前尚未开口言及,只怕就会被衙役们给乱棍打出去。因为这可是绑架黎雀儿的罪行,作为黎雀儿的亲大伯,黎康生怎么可能放过周节妇。
然而,如果来府尹官邸里面向黎康生兄弟几人求情告饶的人是杜仲,那结局可就会大大地不一样了。毕竟杜仲可是慕亲王宁豫以及毕光喜毕大人一直在罩着的人,他要是请黎康生放了周节妇一家人,黎康生即便不愿意,也不好太粗卤地拂了杜仲的面子。
总之,假如是杜仲出面建议黎康生放周节妇一家人一马的话,黎康生绝对会很大的压力,就算他能頂住压力,不会真的放了周节妇一家人,那么办案的进程也会拖慢许多,搞不好还会拖到周节妇的四名儿女们全部都成家立业了。
由于黎雀儿先入为主得认定了杜仲一定会选择和周节妇再做一次这么邋遢的交易,她当然就会忍不住生气,因此,在问完建议的具体内容之后,她又气恼不已地多问了一句,“你说吧,你又拿了我二娘多少银子?”
这下反而换杜仲怔愣了,他不是很明白地凝望着黎雀儿气呼呼的小臉,貌似极其惊讶地反问:“敢问雀儿小姐,为何有此一问?”
黎雀儿不想深扒杜仲与周节妇作交易的内幕,更不是真的想知道周节妇究竟付了他多少银两,只叫他赶快把那个建议说一说,其余的大都可以省略了。反正,她自己先前还答应要给他万两白银,作为在他的郊外宅院里面居住两天两夜的代价。由此就可以推算得出,周节妇付给他的银两,绝不会比这个价码少太多。
就是不知道,周节妇的钱财到底是哪里得来的。
令她大感意外的是,杜仲表明他向黎康生兄弟几人提出来的建议,居然是:由他以及宁卓元出面作证人,指控周节妇一家人阴谋策划绑架黎雀儿和孙妈妈。作为交换,黎家要承认他与黎雀儿的婚事。
当然,在这个建议之上的条件,也是老太太和黎康生兄弟几人极力强调的一点,就是杜仲必须先把家里早已定下来的亲事退掉,然后入赘黎府。
杜仲之前就已经答应了这个条件,所以,老太太和黎康生兄弟几人也比较爽快地接受了杜仲的这个建议。
其实,黎家人之所以会这么爽快,绝对大部分原因还是由于慕亲王宁豫和毕光喜毕大人的缘故。
“你要给我们作证!?”黎雀儿惊呼一声。
大概是杜仲的这个建议太超出她的预算了吧,按照她的理解,杜仲应该绝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