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黎雀儿这样做,已经是很忍让、很知大局观的做法了,假如潘公公以及大宫女心里但凡有一点点逼数的话,这会儿他们也应当顺着黎雀儿的话头,就这样让胡玉姬留在原地休息便是。
然而,这潘公公以及大宫女也不知是不是今儿个早上吃错了药,还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什么脏东西,竟是很邪门地不理会黎雀儿的交代,非要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挤兑胡玉姬。
听潘公公还有大宫女的语气,好似要是胡玉姬现在不跟着黎雀儿一块儿往前走的话,一会儿可就别想安然无恙地出得皇宫的大门去。
先前黎雀儿该是本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来和潘公公以及大宫女这些在皇宫里面当差的人来打交道的,毕竟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让家里面的亲人们担忧。
可是,如今这潘公公以及大宫女他们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先是不顾场合又不顾礼仪地直接出声讥笑胡玉姬不说,现在居然还口口声声地非逼着胡玉姬往前走,这可真是岂有此理!
即便胡玉姬之前有可能认识一些在皇宫里面当差的人,说不定也不小心得罪过对方,但是,现在的胡玉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胡玉姬了,她现在可是在黎府里面的宿溪院中当差了,依照荆越国的律法来讲,她现在就是黎家的下人,当归于黎家来管束。
这也就是说,不管潘公公以及大宫女的身份与地址有多么多么地高,或者又是有多么多么地特别吧,他们都没有任何权力与资格再来管胡玉姬的事情,除非他们是奉了皇命,抑或是某种律法的规定,那样的话,他们才有可能来管束胡玉姬。
只是如今这潘公公以及大宫女的手里面,一无圣旨,二无判令,他们凭什么来管胡玉姬的事情,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出威胁地说要是胡玉姬不愿意乖乖听话的话,待会儿就没办法出皇宫的大门,简直是可笑至极!
黎雀儿当场就黑了脸色,立马转过身来正对着潘公公和大宫女两个人,颇为不满地同他们俩理论了起来,“玉姬她现在看样子应该是身体很不舒服了,就让她先待在这里歇歇脚,只我一人随你们前去就行了,何必非要她也跟着一块儿过去。”
说完了这些,像是担心潘公公以及大宫女会要立即反驳自己的话似地,黎雀儿又迅速给自己添加了一些理论依据。
“潘公公您之前也已经说过了,皇宫里面的人只是想要见我一个人罢了,并没有要见其他人。玉姬会跟着我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我的家里人放心不下我,担心我一个人独自出门会不适应,所以才会让玉姬跟着我一起来的。这一点,潘公公您心里面应该也很清楚才是,现下怎么可以强行逼玉姬前去呢?”
黎雀儿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潘公公以及大宫女他们俩有一点儿识相,又有一点儿讲道理的话,应该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别再强迫胡玉姬往前走,只带了黎雀儿一个人前去向自己的主子家复命就是了,免得再生出来更多的枝节。
谁知潘公公和大宫女心里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首先就是潘公公了,他立马就仰头呵呵直笑,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就像是在嘲笑黎雀儿她年少无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更加不知道什么叫做权势名利一般。
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黎雀儿看错了,毕竟她现在心中很生气,会把一些较为平常的事情,看得比较严重过分也不是不可能,也许人家潘公公就只是在很正常地笑而已,搞不好还是在很温和地笑,只是被黎雀儿心理作用成了混蛋的嘲笑。
笑声未停,潘公公就很是意味深长地对黎雀儿说道:“雀儿小姐有所不知,本座想让胡姑娘跟着雀儿小姐一道走,实际上也是为了胡姑娘的安危着想。倘若雀儿小姐打定了主意要把胡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休息的话,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发生的话,那倒还好,如果不然,只怕等雀儿小姐再回来这儿的时候,胡姑娘说不定就已经不在了呢!”
“潘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黎雀儿不解。
其实比起无法理解,黎雀儿心中更多的还是愤怒与失望,仅仅只是从字面上来理解潘公公这话里的含义的话,她会以为等她跟着大宫女等人走了以后,潘公公就会命人对胡玉姬不利,甚至是有可能痛下杀手。
也不知只是胡玉姬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些在皇宫里面当差的人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如此这般地不怎么待见她。
想来胡玉姬她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罢了,充其量就是样貌长得比较出众一点儿,气质也要比一般的女人家们稍稍高出来那么一点点而已,但是,这也不会为她招来这么多的敌视吧?
对于黎雀儿的追问,潘公公却只是但笑不语。
姿态极为端庄地站在边上的大宫女这时候倒是十分体贴地说了几句话,“时候已经不早了,雀儿小姐还是先随奴婢前去复命吧。至于与你一起进宫来的这位胡姑娘嘛,她若是不担心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孤零零地没有依靠,也就随她自己高兴好了,奴婢们说实话也管不着这么许多。”
大宫女这话说得可是跟之前完全都不一样,不仅仅是语气变得好了许多,就连用词都变得恭敬了很多,也不知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致使她竟会又如此大的改变。
难不成是因为黎雀儿看起来有些生气的缘故?
只是,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