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雀儿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以供双方来参考讨论,她并不准备把事情全部憋在自己一个人的心底。
其实黎雀儿也不是不想和胡玉姬说,只是现场除了她们两个人以外,还有黎家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以及周节妇这边的人等人在。
尽管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那一大群人现在都挤在门帘那儿,离暖炕这边尚且还有十几步远的距离,但是,此刻她们全部都在凝神屏息地偷听着外头大厅里面的动静,隔间里头静得几乎是针落可闻。
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黎雀儿再怎么样地压低声音,也难保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等人不会听到一丝半点的尾音儿。因此,她才会这般纠结地一直开不了口。
胡玉姬倒也没怎么催促她,只在一边无声安慰。
又过了好一会儿,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和周节妇这边的人那群人忽然悄悄地说起了什么话,看她们的表情是那么地诧异和惊愕,想来应当是前面大厅里头的某个人刚刚说了一些极其令人震惊的话语。
如是这般,才在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以及周节妇这边的人她们那一大群人当中激起了一层不小的水花,使得她们居然忘记了前面大厅里头此刻正坐满了人,她们这些企图偷听别人之间的谈话声的人,必须要时刻保持安静才行。
不过,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她们突然而起的讨论,反倒衬得黎雀儿和胡玉姬两个人这边更加安静,同时也给了黎雀儿开口说话却不用太担心会被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她们那些人在无意间也听到的机会。
于是,黎雀儿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趁机立马俯身靠到胡玉姬的身侧,悄声在其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完了以后,她又赶紧摆正了身子,像之前那样地端坐着,仿佛她刚刚并没有移动过位置似地。
由于她的动作快得惊人,说话声音也小得跟蚊子的叫声一般,再加之她又马上拉起脸面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所以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以及周节妇这边的人那些人并没有发现她的这一系列的小动作。
虽然黎雀儿刚刚说话的声音就跟蚊子叫一样,但是胡玉姬还是听清楚了,而且她立即就瞪大了双眼,好似非常讶异黎雀儿居然会开口说这种话似地,随即却又捂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黎雀儿被胡玉姬笑得越发不好意思,顿时轻瞪了胡玉姬一眼,并且让她赶快回答问题,不要再继续这样坏笑下去了,免得令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等人察觉到。
原来刚刚黎雀儿悄声附在胡玉姬耳边所说的那一句话,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
看来是之前胡玉姬说她自己和那些守卫们宁豫见过几面,而她应当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哪有能力进这距离皇家仅仅只有几步之遥的大街上里面去见当朝极其受宠的那些守卫们。
黎雀儿便猜测也是周节妇带了胡玉姬去这距离皇家仅仅只有几步之遥的大街上里面见过那些守卫们宁豫,就像之前周节妇带她进这距离皇家仅仅只有几步之遥的大街上那样。
先前黎雀儿神情突然转变,大约也是因着这点。
想这胡玉姬冰雪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黎雀儿这个问题里面包含的情绪,她甚至能听出黎雀儿话里头暗藏着的真实的问题。
但胡玉姬并不打算当着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等人的面,贸贸然地就去给黎雀儿难堪,就打算与其来一个实话实说,省得黎雀儿心里面老有疙瘩在。
未料,胡玉姬刚欲作答,外头大厅里面忽然就传来一阵高声大喝的声音,唬得她立刻就闭紧了嘴巴,不知该不该继续说话。
与此同时,她有用眼神去向黎雀儿请示,她想问一问黎雀儿,此时此刻还是不是她们两个小姑娘偷偷说彼此的心里话的好时机。
黎雀儿对其默默地摇了摇头,示意她暂且不要再开口,然后自己起身下炕,快步走到了门帘那边去,极力凑在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等人身旁,试图去听一听外面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现在正忙着和周节妇这边的人她们那些丫环婆媳低声商讨,她老人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黎雀儿已经走了过来。
再加上刚刚大厅里面突兀传来的那一声大喝,着实地教人心中忐忑难安,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黎雀儿和胡玉姬这两个姑娘家在干嘛。
就连周节妇这边的人都没看到黎雀儿的身影,只是一个劲儿地低着头和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说悄悄话,她们以为的悄悄话,在挤在旁边的人眼里,完全没有任何隐蔽性。
几乎所有丫环婆子都能够听得见,包括现在已经走过来的黎雀儿,以及跟在黎雀儿身后随之而来的胡玉姬。
只听得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颇为焦急地拉着周节妇这边的人诉说着,情绪略显得激动。
周节妇这边的人先是要路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太婆稍安勿躁,紧接着她就弯下腰去,极慢极慢地捏住了门帘的一个边角处,看起来是想要打开门帘的一角,进而就可以去偷看一下此时坐在外面的客人到底是哪个。
在场之人立时呆楞,都怔怔地盯着周节妇这边的人的手。
她们并非不好奇不想去看一看外头的景象,只是这种掀开帘子悄然窥视客人的举动,可以说是十分地不入流。万一被客人们发现了,那可就糗大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