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们的身体其实好的不能再好了,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老当益壮。

在场几个主子可都是心思缜密的人物,这里面的所有的由来由往,具体该怎么样说话,又该怎么样地去全身而退,他们几个人可都是心知肚明得很,个个脑海中都在下着一盘好棋。

而胡玉姬这话当然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即便他们头顶上的主子家,也就是慕亲王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毕大人那两座大山有可能是吃饱了撑得,那他们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跑进来老百姓的家里头来吓人啊。

可真是要认真追究这背后的原因的话,即使是黎雀儿这个府尹大人,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又突然没头没脑的,他也不可能理得清楚。

事已至此,黎雀儿只得先稳了胡玉姬的心思,过后再仔细想想看看有什么好的对策,于是他就对胡玉姬说道:“先不管他们究竟是所为何事,我们暂且静观其变。若是他们不进来,那我们就当作不知道他们有来过这里,只在这街边里面等着他们先行离开就是了,没必要出去与他们正面起什么冲突。”

黎雀儿这种做法,看起来不得不说是有一些窝囊的,这说出去确实是有点丢人。

但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尽管黎雀儿她伯父本是也是一个小官,可是他的官衔与慕亲王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毕大人比起来的话,那也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所以说黎雀儿是民,这并没有说错。

胡玉姬的性子还是要比黎雀儿急躁一些的,他向来又不怎么把那些达官贵人放在眼里,这要是遇着平常的时候,指不定他就直接开门出去问一个清楚明白了,就算那样有可能会落得一个当场毙命,也总好过做一个糊涂鬼。

不过,现在这街边里面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在。

现在不仅仅是黎家老太太他们在,胡玉姬最疼爱的黎雀儿也是在的,即使胡玉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作一回事,他也绝不可能让黎雀儿涉险,因此,他就听了黎雀儿的话,暂且忍耐了下来。

其余人也都是跟着黎雀儿的想法走得,没有人敢以自身去挑战整个黑夜,还是先装一下糊涂吧。

就连黎雀儿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乖乖地没有像之前那样胡乱开口说出来一些话来吓人,她很懂得现在的局势,知道现在是该闭嘴的时候。

所有人都这么配合,街边里面自然就寂静无声。

大家只听到一阵阵硬朗的皮靴踩踏再石板路上面的“踢踏”声,整齐划一,若是能够不去计较现下的情况,只单纯去听这些踢踏的声响,倒是别走一番韵味,与丝竹管弦差不了多少意思。

踢踏如此响过了一会儿以后,终于就停了下来。

现下,正街的外面与正街街边里面都是一样地安静,到处都听不到一丁点儿声响,仿佛这地方本就是一座空宅,从来就没有住过人一样。

这时候黎雀儿有可能是出于好奇吧,略微侧过身子朝大门那边瞅了一眼,她心里想的倒也是简单得很,居然想在这么远的距离里面,透过大门的门缝去看一看外面的动静。

可想而知,黎雀儿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只是,有人好似很懂得黎雀儿此时的心理,就跟与黎雀儿有心灵感应一般地,忽然之间,就把街边的大门给推开来了。

一旁的守卫看起来有些不坦然,神色很有些忐忑不安,仿佛现在并不是黎雀儿做错了事情,而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似地,眼看着周节妇下了车,他马上就跑过去向周节妇行了跪膝礼,紧接着他就开始把自己和黎雀儿撇开关系,说自己也是毫不知情的“受害者”当中的一员,并请求周节妇不要计较他对黎雀儿的照管失当的罪责,就放过他这一次,让他就此出宫去吧。

这边一旁的守卫刚刚跪下讨饶,那边看客们就有样学样地也一个“噗通”跪了下来,嘴里说的自然也是同一旁的守卫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差不多的意思。

周节妇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马上发话。

这说明求饶有戏啊,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两个人自然就立刻加大了装可怜诉说自己也是无辜之人的力度,一径求周节妇放他们出宫去。

求告了大半天,周节妇终于被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两个人说得烦了,便略略一挥大手,命令他们俩先行起身,完了以后,则开始询问黎雀儿的意见。

看周节妇的这种处置办法,很明显就是在忙着帅锅给黎雀儿,把这种他自己不太想做也太好做的决定,全部丢给黎雀儿来处理。

要是黎雀儿够兄弟,够义气的话,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揽,不会将半点责任摊分在一旁的守卫或是看客们的身上,更不会拉他们两个下水。

假使黎雀儿有心推托责任的话,则就大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的头上,反正他是东宫殿下,他的地位比一旁的守卫以及看客们两个人都要高得多,将自己的责任丢给他们俩去扛着,也是一种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的情况。

特别是看客们,再怎么说也是黎雀儿的老师之一的人物啊,为人师表这话说得可不就是他么,他却任由黎雀儿在外面胡闹,不仅不敢出言劝谏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跑出去和黎雀儿一块儿同流合污,甚至帮着黎雀儿作场面,这可是黎雀儿乱抛责任,他这个老师确实有些失职了一点。

黎雀儿如若真要推责任的话,就把责任往看客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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