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旁边有一座低矮的山,钟岁言没费多少力气就上去了,这周围十几年前还有一些人家,如今却只剩下那么一两家了,钟岁言走到山脚下,敲开其中一户的大门,一个女孩过来开门,看到钟岁言的时候愣了一下,大约是从来没在这种穷乡僻壤见过钟岁言这样的人。
女孩有些羞怯,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你……你找谁?”
“钟林。”
女孩一怔,随即回头对里面喊了一声:“娘,有人找我爹。”
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出来,看到钟岁言的时候,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嘴唇发抖,脸色有些苍白:“钟……钟先生。”
钟岁言对着她笑了一下,女孩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听到他说:“钟林呢?我来要他的命了。”
妇人不意外,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颤巍巍道:“他死了,先生出事后没多久,他上山出了意外摔死了。”
钟岁言点头:“是个很好的理由,他埋在哪里?”
妇人一怔:“先生,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
钟岁言进了屋子,屋子干净,但是简陋,一眼便看完了,屋子里确实摆着钟林的牌位。
钟岁言拿起来看了一眼,便仍在地上踩了一脚:“要么告诉我他的墓在哪里,要么父债子偿。”
钟岁言明明笑着,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冰冷无比。
而妇人知道,钟岁言不是在说笑,他从来不说笑。
“先生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妇人有些愤恨。
钟岁言道:“绝?”
他笑了:“朱氏,当年钟林背叛我,你背后没少出力吧?”
既然撕破了脸皮,朱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舒了口气道:“我带先生去找他的墓,请您不要伤害艳艳。”
钟岁言没回答。
不伤害?做梦呢?他又不是圣人。
钟艳吓傻了,在母亲的示意下,先出了门,朱氏领着钟岁言出门,一踏出门口,朱氏大叫:“艳艳快跑。”
钟艳还没反应过来,朱氏手里不知道什么多了一把刀,朝着钟岁言砍去,钟岁言一侧身躲过,然后一脚将朱氏踢倒在地,朱氏还要反抗,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她的腹部。
钟岁言将匕首拧了几下,然后将匕首抽出来,鲜血咕嘟咕嘟的涌了出来,朱氏恐惧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钟岁言将匕首在她身上擦了擦,站起来,最后看了朱氏一眼道:“别紧张,不然会疼。”
钟艳完全吓傻了,不可置信的盯着钟岁言,就跟在看一个披着美男皮的恶鬼,惊恐伤心之下,她甚至忘记了逃跑。
“艳艳,跑!”
朱氏用尽力气大叫一声,钟艳这才回过神来,拔腿就跑。
钟岁言背上自己的包裹,嘴角浮起一抹笑。
钟艳在前面跑,钟岁言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人的距离便拉大了。
钟艳艳很快跑到了山上的一间小木屋,遗憾的是,她爹应该是出去了并不在木屋里。
钟艳害怕的将门插好,没多久,钟岁言果然来了,他探头看了一眼,隔着门语气温柔的说:“看来你爹不在,我们在这里等等他如何?”
钟艳吓得说不出话来。
钟岁言将手里的匕首抽出来看了看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要做一个圣人,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怎么说呢,我失败了,我不适合做圣人,还是这种快意恩仇更适合我。”
钟艳还是不敢说话,她捂着嘴,想到母亲的死不由的啜泣。
钟岁言等了没多久,外面一个中年汉子便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的钟岁言,他脸色大变,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钟岁言站起来,像个老朋友一般和对面的钟林道:“小林子,你老了。”
“师……师父……”钟林颤抖道:“师父,是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
钟岁言道:“我原谅你。”
钟林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钟岁言:“多……多谢师父。”
钟艳忽然趴在窗户上喊道:“爹……他杀了我娘。”
钟林脸色大变。
钟岁言看了钟艳一眼道:“你娘是死得其所,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钟林脸上染了愤怒:“师父,祸不及妻儿,你何必如此。”
钟岁言没忍住笑了,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原来你也知道祸不及妻儿?”
钟岁言一步步靠近钟林:“小林子,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指望你报答我,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你害我家破人亡,如今又跟我说这个?”
钟林跪下:“师父,是我错,我死不足惜,求你饶了艳艳。”
钟岁言盯着钟林:“只要你告诉我当年是谁指使你对苏禾莞说了那么一番话,我就饶了你女儿。”
钟林抬头:“师父说话算话吗?”
“那是自然。”
钟林道:“是师伯……”
说完他忽然上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镰刀,朝着钟岁言便砍了下去。
钟岁言没躲,只是在钟林靠近的时候,他忽然伸手点了他的穴。
钟林不可置信的看着钟岁言,裹里掏出匕首,对着钟林正要看下去,钟艳忽然从屋子里冲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罐子朝着钟岁言砸了过来,钟岁言反手一刺,冰冷的匕首刺进了钟艳的腹部。
“咚……”
罐子掉在地上碎了。
钟艳看着插在自己的腹部的匕首和眼前俊美无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