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桥说了好几件事,都与二弟白当有关。
白当的皮箱滞销,郭二桥帮他两次,一共销售了一千两百多只。
真皮皮料缺货,白当买不到,郭二桥又分给他价值三万块的真皮。
白当的皮箱厂设在龙岙乡他女朋友家里,不仅交通不便,还有亲情干扰,白当早想搬离。
白村的房子空着,白当去求母亲,母亲让白当打电话给大哥白手。
白当不敢,求情于二舅郭二桥。郭二桥作主,把老家房子让给白当用,只是吩咐,暂时瞒着大哥白手。
“手,还有两个事,他提出来,我没有答应他。”
“哪两个事?”
“一个是他向我借钱,另一个是他说什么两个厂合并。”
白手笑了笑。
“手,你不生气啊?”
“呵呵,我没生气。二舅,你守住了两个原则,其他的都无所谓。”
“那你见了他,也不许打骂哦。”
“我懒得理他。”白手问道:“他生意怎么样?和女朋友关系还好吗?”
二舅道:“关系很好的样子。至于生意,我听他讲过。今年大概做了一万三千只皮箱,平均利润三块五,算起来也有四万五多。”
“这也很不错了。”白手点着头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学你的一套,却没有学好。他也搞基本工资、月奖和年终奖,可他那里除了亲戚还是亲戚,结果就搞成了平均主义的大锅饭。”
“噢,这就是说,他自己实际上没赚到多少钱。”
二舅点着头道:“今年他净赚四万五。十一个亲戚包括他女朋友的父母和哥姐,每个人都分了三千。他和他女朋友,实际到手的只有一万二。”
白手苦笑,白当白当,真是白当了。
“这个大笨蛋。”白手骂道。
二舅妈笑道:“现在好多了。手,你二舅给他出了个主意。他把厂子搬回白村后,让女朋友出面,把其他亲戚都撇了,只留了下女朋友的父母。”
“这还差不多。”白手起身道:“不说他了。二舅,我去街上转转。”
温桥的街,主要就是一条,上街中街下街加在一起,经过拓展后,大约长一点五公里。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商品市场、一个农副产品市场、一个五金电机市场、一个综合菜市场。
四个市场紧挨主街,长达一里半,从主街过去非常方便。
白手住的是后街,与主街隔着一条溪坑,不是集市日时,很少有摆摊的。
陈岚倒是逛得流连忘返,忘了昨晚的劳累,把主街和市场都逛了个遍。
白手必须陪着,还趁机带着陈岚拜访几个朋友和熟人,陈亮、童九夏、癞头四和马新民。
陈亮还经营他的五金公司,童九夏的饭店越来越红火,癞头四的托运站生意兴隆。
马新民以前种粮种菜,现在定居温桥街,做起了卖菜的生意。
白手跟大家约好,明天下午,他请大家在童九夏他饭店喝酒吃饭,以感谢大家对他家的照顾。
回到家里,白手又打电话给两碗半、杨建华、陆水洋、童建设和陈云平,请他们有空过来喝酒。
原来当村长时的班子成员,童国君和陈根林已断了联系。
邵美芳倒还是有联系,可她是女的,不好请人家出来喝酒。
下午,两碗半陆小军就赶了过来。
白手一边把两碗半迎进堂屋,一边笑道:“小军哥,我是明天下午请你喝酒,不是今天下午啊。”
两碗半也笑道:“我是为生意而来,不是为了喝酒。”
白手在上海用的石材,已使用三千五百多吨,全部来自两碗半的石矿。
“生意不是好好的么?你卖石材,我买石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正常啊。”
两碗半掏出一张银行支票,递放到白手的面前。
支票面额一万八千元。
“这什么钱?”白手大惑不解。
“三千五百多吨,按三千六百吨计算。每吨到埠价一百块,提成百分之五,就是一万八千块。”
白手把支票放回到桌上,笑道:“小军哥,这钱烫手吧?”
“一点都不烫手,是我岳父让我交给你的。你放心,也不从帐上走的。”
白手摇了摇头,“那也不行,我是个体,石矿是集体的。公对私,将来要出了问题,我说不清楚。”
“小白,你落伍了。”
“什么情况?”
两碗半道:“现在的石矿,已被我岳父个人承包。只要交纳承包费和税收,没人来管你怎么经营。所以这是私对私,你大可放心的把这钱揣进个人的腰包里。”
白手点了点头,“噢,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提成是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这是我岳父定的规矩,买得越多,回扣就给得越多。”
白手不客气,把支票收进了兜里,“小军哥,替我谢谢你岳父。”
两碗半点点头,问道:“小白,新年的生意怎么办?”
“继续啊。”
“能不能,能还不能签订个合同?”
白手怔了一下,“小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啊?”
“嘿嘿,竞争激烈,竞争激烈啊。”
原来,龙岙乡有七个大石矿,除了封闭的两个,另外五个都承包给了个人。
全县境内,其他乡镇还有十来个石矿。
白手几个月就购买了三四千吨,手里还捏着几万吨的生意,是绝对意义上的大客户。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