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假山的形状,原本是以延展铺陈为主,宋宁最初看到时,认为这不能算是山,只是算湖边乱石。
现在的山的形状变成了耸立,有怪石林立堆叠的错综感。
此刻,那块摇晃的石头,正是堆叠在最上面的一块。
赵熠将赵熺和宋宁扯开,那水缸大小的太湖石咚一下掉了下来。
秋纷纷和阑风迅速跳去对面。石头突然晃动,肯定有人为。
但可惜,跳过去以后,假山另外一面根本没有人。
石头的摔落声很大,惊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有人惊恐道:“这、这石头怎么掉下来了?”
大家的视线刷一下投向了赵熠。
认为是赵熠推下来的。
赵熠懒得理他们。
赵弢托着手腕站在人群最前面,脸色煞白地看着那块石头,结结巴巴地道:“十、十叔你、你要杀我?”
众人本来瞪着的惊讶的眼睛,刷一下睁的更大变成了惊恐和谴责。
苏子安吩咐小內侍:“去、去宫里请御医来,再回禀计公公。”
小内侍快马加鞭地跑去。
太子妃带着所有的女眷都赶到。
宋宁数了一下,赵弢后院中能上得了台面出到人前的妇人,大约有四位,其他人身份不确定,看不出什么关系,但所有女人的脸上都惊恐和不安,吓得红了眼眶泪眼朦胧。
“夫君!”唯独白娇娇推开人群,一下子扑在宋宁这里,很大声,“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呢?”
说着,紧张地打量着宋宁,看着看着她自己先嚎哭起来了,比太子妃那边的女人哭声大多了。
“夫君啊,可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呢!”
宋宁抱住她哄:“不哭不哭,宝宝不哭。我哪舍得丢下你呢,没事,你夫君我也是个机灵的宝宝呢。”
所有人惊恐的神色里又增加了恶心。
再听,神色就太过于复杂而难以用文字描述了。
赵熠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宁和白娇娇,清咳一声,低声道警告白娇娇:“适可而止!”
白娇娇抽抽噎噎停止了哭泣。
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传闻小宋大人是断袖,没想到他和白娇娇的夫妻感情这么好,那就不是断袖了。
对面也有女子羡慕的,试问,哪个女子成亲后不想有这样一个即便在外面也能心疼你抱着你一迭声喊你宝宝的夫君呢?
这一闹,大家的关注点就莫名其妙偏了。
赵弢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一直盯着那块石头,眼神中迸射出的怒火,是从未见过的。
太医来了,将赵弢的手按回去,犹豫脱臼时受了外曲,接缝处有磨损或者受伤,太医用木板将他的手腕固定住。
院子里乱糟糟的声音才消失了。
赵弢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他走到赵熠面前,质问他:“十叔,为了这点事就要杀我?”
他说着话,双眸通红。
赵熠凝眉望着他,眯了眯眼睛:“何以见得?”
“那块石头,掉下来的位置就是我刚才站的地方。”赵弢吼道,“难道不是你和七叔合谋,要谋害我?”
赵弢那边有人附和他。
赵熺也惊呆了:“怎么还扯上我了呢?我不知情啊!”
“这个山上的石头,是七叔你督工的,现在掉的时机这么准,你还说不是合谋?”赵弢满脸的失望,“十叔,七叔,我们虽不算亲睦,可也从来没有对对方动过杀手,今日二位叔叔是打算破了这底线吗?”
“我父皇除了我没有合适的子嗣了,而他却有三位年富力强的弟弟,所有人都劝父皇应该将三位弟弟管制起来,如此才能国泰民安。”
“可父皇心善,念着自己是兄长,从来对几位叔叔有求必应,尤其是十叔,无论您做出什么惊天动地违背常理律法的事,父皇都对你包容有加,连斥责你都没有。”
“十叔,您今日这么对我,您的良心不痛吗?”
他一系列的控诉,满太子府的宾客们无不为之动容,他自己也气的眼睛血红,气息不稳。
所有人都看着赵熠,用目光谴责他。
毕竟,曾经的十爷如今的齐王,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是吗?那你要感谢我,刚才将你的手拧断,否则,断的就是你的脖子了!”赵熠冷冷地道。
说石头是他推下来砸他,这个理由牵强到,让他连反驳的yù_wàng都没有。
“我们去宫中找我父皇评理,十叔既将我的手拧断,又将石头推下来,你分明就是有意行凶。”赵弢一改寻常温和作风,每一次的语气都咄咄逼人。
恨不得立刻达成某种目的。
宋宁挑眉:“殿下,其实我觉得您有点想多了,石头掉下来的时候,您可已经走远了,在下面的人是齐王爷啊。”
“要说起来,这假山是在您的家里,到处都是您府中的下人……不定是哪个下人碰着撞着了呢?”宋宁说的很委婉了。
赵弢却不领情:“家中下人各个沉稳不存在碰撞。”
“那就是故意的。”赵熠盯着赵弢,“我也怀疑,这块石头个是你推下来谋害我的。”
赵弢气怒地盯着赵熠,剑拔弩张。
“殿下,齐王爷、宁王爷!”计春赶了过来,哎呦哎呦地心疼赵弢,又盯着这倒下来的石头,“这石头是形状圆溜溜的,肯定是放不稳的。”
“来人啊,将工匠拖出去乱棍打死!”
计春吩咐,周围寂静无声,他的话就是赵炽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