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打量着焦运,一边走一边问他:“你和姚永林的关系如何?”
“姚大哥为人很好,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焦运道。
两人说着话往停尸间走,汤兴业他们都跟着来看,两个脸生的差役抬着一套新刑具过去,鞭子、夹板等过去,丁不凡问道:“新做的?”
“是啊,刚到。”
差役将刑具送去刑讯室。
宋宁推开了停尸间的门,指了指停尸台上盖着黑布的焦于氏,对焦运道:“去吧,她在那里,节哀顺变。”
汤兴业和乔四他们都跟着过来看。
昨天他们为什么会发现焦于氏死在家中?是因为宋宁查问家私行后,觉得焦运和死者姚永林纠葛最多。可很不幸,焦运不在家却发现死在家里的焦于氏。
“孩他娘!”焦运冲进门内,嚎哭起来,“孩他娘你怎么就走了,我不该去通州啊。”
他抱着焦余氏哭。
“我帮你解揭开。”宋宁将盖着焦于氏的黑布揭开,焦于氏煞白的脸猝不及防露出来,焦运惊得叫了一声,随即觉得自己失态了,余光窥一眼宋宁,上去抱住了焦于氏接着哭:“孩他娘。”
“凶器是你家的。”宋宁和焦运道,焦运擦着眼泪道,“榔头是我平时用的,三尔这个畜生!”
宋宁没什么表情。
焦运接着哭。
汤兴业瞪了瞪眼,回过头就问徐舀:“谁去通州找他的,让他过来候着,大人一会儿肯定有话问他。”
徐舀去找去通州出差的差役。
焦运哭了一会儿,由自己儿子焦晃扶着回家去了。
宋宁果然让去通州接焦运的差役来问话:“……路上和他说过多少关于案子的话?”
差役也不慌,他们已经知道宋宁脾气,好好办事的就算犯错了宋宁也不会严惩。宋宁不能容忍的是做事敷衍的人。他没有避讳,回道:“小人就告诉她焦余氏被人打死了,让他跟我回来协助调查。”
“他当时什么表情?”宋宁问道,“慌张后追问谁是凶手,还是惊讶不敢置信?”
差役当时没太在意,现在回忆,过了一会儿他道:“是慌张后问凶手是谁。小人说是他妻弟,他才点头说能不能第二天走,夜里太黑路不好走。”
“小人本来也打算今天早上赶路,就叮嘱他不要乱跑,然后就没事了。路上带着他骑马没有说话。”
“路上呢,他没有见过别人?”
“没有,一直到门口下马的。”
“你见过他通州的堂兄吗?问过他几时到的?”
去之前宋宁就交代他问哪些问题,所以他挨个儿的事都办了。他回道:“小人问了,说是大前晚上到的,左右倒是不知道。”他说着想了想又道,“但他堂兄弟没生病,瞧着身体很不错。”
“小人还问了堂兄的孙子,一个六岁的毛娃娃,用一串糖葫芦哄着,问他前天家里吃的什么,昨天家里吃的。小孩都答出来了,说因为叔爷来了,所以家里添了菜,叔爷还给了他钱,买了街头的糖人吃。”
“不过小人问了对门的邻居,邻居倒是不清楚他家来人了,一是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二则是,他到的两天没有出门。”
宋宁颔首。
差役忐忑地问宋宁:“大人,小人说错话了吗?”
“你没有错,去休息吧,辛苦了吧。”宋宁道。
差役高兴地应是而去。
“拿着大理寺文书去京中钱庄问一问,焦运在四月十四的早上,有没有取钱。”宋宁吩咐娄阳和丁不凡等人,“分头去办事,等你们回来我们开会。”
几个人应是分头去办事。
查问的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出去的人都回来了。
鲁青青道:“大人,你猜的没有错,焦运在四月十四的早上在通威钱庄里取的钱。掌柜还将焦运的账册拿出来了,他账上这五年陆陆续续存了二十二两银子。”
“这么多?不是说给自己媳妇治病,将家里的田地都卖掉了吗?”大家都很惊讶。
鲁青青摇头:“不知道,账册清清楚楚的,不会骗人。最近三个月,他一共取了四次钱,前面每次二两,只有十四的那天早上他取了五两带着走的。”
通威钱庄是济南齐王府的产业,所以鲁青青查账目非常好查。
“这么说,焦运真的有杀人的嫌疑。”汤兴业看着宋宁,“大人,抓回来审吧?”
大家进到房内,关上门开会。
鲁青青道:“可他没有杀焦于氏的时间。焦于氏是十五的夜里被害,而这个时间焦运在通州,他有完整的时间证人。”
“也是。但他这个行为也太可疑了。”汤兴业一脸的狐疑,又想起什么来看向宋宁,“大人,您是不是还怀疑他杀了王海一和姚永林?”
宋宁颔首:“是的。雷松他们查到的是交运和王海一不认识,可刚才王海一的话中表明,他认识王海一。”
“去接着查吧!”宋宁道。
“那于三尔呢?还审吗?”
宋宁颔首:“先关着,一条一条地梳理。”
大家继续去查证,到晚上众人重新回到这里集合。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
“大人,王海一在庙中被杀的时候,焦运去他女儿家里,所以他早上去郑记家私行时裤脚是湿的,他女儿可以作证。”汤兴业道。
“不但如此,王海一的家人以及他的朋友,没有人认识焦运,也都能证明,王海一和焦运没有任何交集。”
三月十五那天死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