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户三等,曰民,曰军,曰匠。民有儒、有医、有yin阳;军有校尉、有力士、弓铺兵;匠有厨役、裁缝、马、船之类。濒海有盐灶,寺有僧,观有道士,毕以其业著籍。(这个规定就是不知道怎么适用与后代了。)”(注:龙文彬:《明会要》卷五○,)
隶属于明朝皇家系统的人户还有“天、地坛坛户,天寿山种树人户,宛平、昌平坟户,光禄寺酒户、陵户、庙户、园户、瓜户、果户、米户、藕户、窑户、羊户”(注:谈迁:《枣林杂俎》智集。)。这里倒是有一些是朱由校解救的海户。
另有所谓的“贱户”或称“贱籍”,这类贱户包括乐户、九姓鱼户、伴当、佃仆、奴仆、奴婢和雇工人等等
民户、军户、匠户三种户籍分别隶属不同系统管辖,即民籍由户部负责管辖,军籍则隶属于兵部统领,而匠籍则归工部管理。其中民户包括儒户、医户等,军户包括校尉、力士、弓兵、铺兵等,匠户分委工匠户、厨役户、裁缝户等。各按其职,代代相传,不得私自变更。
军户这个概念从北魏就有了,那是俘虏充当的;宋朝之时的军户则是正常的募军之家,可以离退休的;元朝的军户待遇可比大明的士大夫阶层;而大明的军户,唉,地位低于民户,简单的说如果民户犯罪了,往往以充军户,做为处罚。如此可想而且这些人的身份地位了。
所以孙承宗大喊着‘官人不要’,当兵的已经算是臭大家了,和垃圾股没什么区别,谁都不想砸手里,一旦被砸手里了,只能有三种方式,一是经皇上或者兵部尚书亲批,可以改户籍,估计这一条很少有军户有这样大的能量;二是生员这条路,但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名额,就是说如果你考了生员,你的兄弟们都不能考了,如果你有哥哥一人早就考了,那就纵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也只能是一个当兵的货;三是逃跑,当逃户。
当兵的被踩在社会的最底层,就这样的待遇,有谁还愿意没事了往这火坑里跳?一个国家把保卫自己的最终力量放到了如此的地位,其武备的强弱也就可想而知了。想到这里朱由校说:
“孙老师,废除了军户,可以采取募兵的方式来招募新兵,相信以朕的声誉,应者云从不敢说,但来捧场的肯定是不少的。”
孙承宗的担心是这样的,你朱由校神武,训练个兵也厉害,你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你死之后呢?谁能保证你的儿子、孙子也能按着你的制度来执行,万一再恢复军户制度,那这样当兵的后代,岂不是被你害苦了?所以谁会冒这个险呢?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在明朝可是屡见不鲜。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说:
“皇上,太祖定的规矩既然皇上能改,几百年之后,谁又能保证,没有人会恢复了太祖的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