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听就知道史可法这个脑子还是没有放开,还是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这个小圈子说破了大天,还是在东林党的认识范围,自己的那一番话,他是一句没听透。太执着了,瞧他的意思,不把自己定位在包青天的位置上,他是不肯罢休了,这个局限性很让朱由校头疼。
“宪之,你说了这么多,可曾认真考虑过,朝廷的责任是什么?大势,当权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掌握住大势,而后因循利导,使大明最大的利益化,而非把自己定在谋一个区域之内,那样只能做一个能吏,而非国家肱骨之臣。人说在其位谋其政,粗俗的讲就是屁股决定脑袋,按着你所说的一切,无论是朝廷大臣们的卖官鬻爵,还是地方官员的乒百姓鱼网乡里,这些都是相应的渎职罪行,朕今日与宪之谈的是治国,而反文腐倡廉只是国家治理的一个小方面,虽然这一个方面相当的重要,但这并不能决定国家发展的大势,整顿吏治的事情可以交给有司来处理就可以了。因为百姓们还是弱势群体,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监督权力的利用,这需要一个过程。但这些并不是国家大治的重点。朕需要的朝廷是去搞民生,让整个大明富裕起来,国富民自强!而非陷于党派斗争之中的内耗,明白吗?”
朱由校是真为史可法的智商着急,这是一个自己想大用的人,要的是大明发展的大势。而不是星星点点,可他不知‘自爱’非把自己画个圈圈。文革结束了。骚年,没人告诉你吗?
‘屁股决定脑袋?’史可法被皇上的粗俗给雷的不轻,这算那门子皇上说的话。但仔细听听却又感到话糙理不糙,明摆着,皇上不需要整天的喊着去整治什么贪官污吏,抓出朝廷上的什么大奸大恶。而是要去搞民生,让大明国富民强。
肱骨之臣,这话说的史可法是心花怒开。这算什么?圣眷就这样从空而降,这幸福来的太快了吧?史可法虽然自傲了一点,那是因为自信,但再自信他也没办法与卢象升相比,卢象升是年轻进士里最得皇上赏识的第一人,这是京城共知的。人家可是二十二岁中的进士,而自己就算是明年中了。也是二十七岁了。所以这个自信史可法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皇上为什么召见他。一直都是想着是什么原因让自己走进了皇上的法眼,但皇上这话一下子把他抬的太高了。慧识英雄,伯乐相马都表达不了皇上这识人之明,史可法有点陶醉。
“草民明白,但不敢当皇上的如此抬举,惶恐不安。”
“无须多说谦虚之话。朕看好你,但宪之也应该自省其身,切勿自误,将自己陷入党争之中。如今春闱在即,朕有三条路供你先择。”史可法身上的标签是相当明显的。朱由校是要用,并且是让其可堪大用。所以这个小苗头得先给掐死再说。品性好的人相当难得,但就象是刘宗周一样,要把他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否则只能是自取其辱自找头疼。历史上史可法官至兵部尚书,所以人称史阁部。所以军事上有可造的能力,历史没有让他好好的发挥一把,这里就要给他好好的创造一个学习的机会,以便将来大用。
“皇上请示下。”
“一是到兵部新设的参谋部里跟着孙承宗与那些参谋一起学习;二是莱登巡抚袁可立处学习海战;三是到天门城跟着蒋秉采去学习建设、管理。”对于春闱朱由校连提都没提,因为历史已经证明了人家就是殿试过关的‘天子门生’,结果是一目了然的。虽然史可法与他的老师左光斗都是三甲的赐同进士,比起如孙承宗这样的,第一甲第二名的含金量是没法比的,但也是进士不是?
朱由校给的路子是陆军、海军和地方三种,虽然自己倾向与让其从军,所以前二个都是学习,而最后一个则是与其他人一样了。
史可法听完了,却是相当的泄气,人家卢象升直接的就是组建天雄军,宋氏兄弟直接的一个青州知府一个工部郎中。到了自己这里却来了三个‘学习’而不是直接给什么官职,担任什么要务,这里面的味可是品着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学习和实习虽然只一字之差,不过意思却完全不同了。学习是新的知识,有从头学起的意思。而自己通过考查得到的同进士一起实习的机会,这个实习却有着有点实务的感觉。史可法搞不清皇上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不过想一步到位的去做官看来是不可能了。
而对于选择,有两个是花甲老人带着的兵务一个则是让一个举人出身的蒋秉采。这里面可也是有点讲究的,师承关系是仕途之中最重要的关系。这里的师可不是一般的座师,而是象左光斗与自己一样的师生关系,扎扎实实的学习。军务当然是史可法第一选择,文人统兵这已经是大明的一个惯例了。现在国难当头,统兵当然是最好的报国方式。而且可以跟着兵部尚书孙承宗一起,要知道了孙承宗与左光斗一样都是东林一脉。至于袁可立那里的水师就算了,自己还真是旱鸭子,海战也玩不了。第三个,跟着一个举人去学习还真丢不起这人。
“回皇上,草民愿跟随孙尚书学习。”虽然对这个学习不满意,所史可法还是选择了。
“嗯,朕的愿望也是如此,孙尚书那里排兵布阵又与新式的武器相结合,好好的跟着学习,尽快的出师,能够独当一面,成为如卢象升一般的帅才,这是朕所愿意看到的。”
成功的把史可法弄到了参谋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