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若大明有些探试,代善那边也肯定来,光明正大、浩浩荡荡的来了,明军是等着接受还是不等?一等就中计,连想都不要想,只要代善在明军的大炮之外,凭着他们的马力,可以大玩游击,明军立刻的进退失据,追还是不追代善?追的话一准追不上,就象是马祥麟追着建奴骑兵一样,追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白杆兵上去,天雄军上去用骑兵追,中伏了怎么办?硬拼,来个伤敌一千自损三百,那肯定非我军所愿看到的。而对付建奴的骑兵,不追靠追,只能靠堵、围。并且一旦如此,那肯定会耽误时间,这是否就是中了黄台吉的缓兵之计?给建奴某些相当关键的时间?”阴谋论是朱由校不变的的假想,虽然推算不出来的,但朱由校相当执着的认为它是存在的。毕竟盖州的空城计,他是躲避的态度。一张降表,事情一下子就能复杂起来。
“皇上,臣倒是以为孙尚书所言极是,皇上思虑会误了战机,拖累了北伐速度,为何不能以向大清河何可纲将军部投降呢?我大明可以要求建奴,为表投降之诚意,走到大清河投降就是。在那里,建奴无论耍何等花招,何部只是固守而已,船上还有大炮在随时待命,建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成?又有何损失?如此建奴阴谋自败。而北伐的进度依然如故,丝毫不受影响。”卢象升此时说出了他的见解,这个受降的过程。很明显的皇上有了一个误区,那就是向北伐部队投降。这明显是个错误观点,为什么非要让代善向这边来呢?大清河驻军岂不更为合适吗?
“卢爱卿此言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朕倒是没有想到。爱卿大才啊。”朱由校一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把小白解释的相当透彻。
“臣不敢当皇上谬赞,补缺查漏是臣等的责任,且此提议亦是孙尚书所提,臣之言不足为道。”卢象升可不敢接这种大才称号,当着孙、袁二位,那个人岁数都是自己的二倍多。
“孙老师,如此就如你所言,把球推给建奴。代善那边投降与否,不误北代半步进程。”朱由校不再多说什么。现在北伐的进程方是大事,速战速决方是首要。
皇上刚刚发完了誓言,现在表面接受建奴的提议,潜台词就是‘兵不厌诈,送来的俘虏可以接受,但投降也是照杀不误’。这种话不用说出来,但谁都懂。
达海听到了卢象观的话算是明白了明军的打算。不顾夜色,匆匆而回,报之黄台吉。
“让大金一方先做出投降的具体表示,要求西凤山的代善先行向大清河投降,潜言之在此之前北伐不会停,明皇好打算啊。”黄台吉听了之后不由的说道。
“皇上,昨日耀州城里,大肆虐杀我大金平民,连老人孩子均不放过。更是将八旗兵及青壮。通通的施以宫刑,其场面之血腥,比之我大金屠城尤甚,有过之而无不及。明皇方张口闭口均在喊为辽东三百万汉民的冤魂报仇雪恨,故臣以为,此举在于屠灭大金矣。不要说是假投降,即便是真的投降。他们也不会真的接受。”达海从耀州而回,这一路上的确看到了明军的一些部署,这些明军部署当然也是有真有假。但那骨子里对于大金的恨意,他是深体会的。所以有此推断。
“皇上,明皇不受降,反而安排到大清河受降,这与常理不符,一是轻视我大金,二是对北伐志在必得,丝毫不停,三是屠戳大金平民,表明了明皇对大金恨之入骨,这一切都说明明皇那边根本不会有任何受降的心思,血战到底,屠尽大金方是其本意。这是亡族之战啊!谈判以缓明军,已经不再有一丝的可能,请皇上明鉴。”范文程的分析能力还是可以的,主意最初是他出的,但现在看来,明皇一点都没有中计的表示。
“无防,朕之和谈非仅为拖延明军而已,视敌以弱,骄其军心,也是其一。代善之军另有大用,和谈免之。”黄台吉可有可无的说着。
这让达海一下子摸不着头脑,说到底这个小白脸并没有真正的进入建奴的权力核心之处而已。
明军这一日,连占海州、鞍山两地,并且及时的将隐密的光报系统建好。之所以说是占,因为都是空城,有了耀州这个缓冲之地,海州、鞍山两地,有了撤退的时间,撤的相当的从容,不管建奴还是汉民,都被强行的撤往了辽阳。
对于空城,朱由校打心里是小心再小心,盖州城让他不放心,根本没碰,这种胆怯让自己都害臊。
对着这二个城朱由校不顾他人的劝阻,命令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搜了一遍。的确是发现了几个家庭民用的地窑,入口都相当的隐密,不过里面空无一人。据耀州城的汉民讲,那都是为了藏身之用,但那只能是一时,管不了一世,里面存再多的粮食,也有吃完的一天。
看着这些,又听了汉民向导的话,朱由校暗自的想着,‘还是地道战,黄台吉搞的这一套,只不过这种地道战,是不自已挖的,而是以前留的而已。想想盖州那边,问了这么多俘虏都不知情,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盖州城的埋伏是不是如此?’
到鞍山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所以不可能再通过光报来求证了。
鞍山距辽阳只有五六十里路,远倒是不远。现在建奴极力的收缩防守,位置就是辽阳了。这一战又是一场大仗。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率军兵发辽阳,而光报传到何可纲部,要求何可纲悄悄的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