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哭声能穿过从卫生间到他房间这么长一段距离，没有理由其他房间的人会听不到。
“算了，明天再说这件事。”李悼摇了摇头，“先回去休息吧。”
“嗯。”
杨金脸上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哪里的窗户没关上，又有那种风从隙缝中穿过的呜咽声隐隐从黑暗中传来。
独自走在走廊中的李悼停下了脚步，仔细辩听了一下，发现确实是风声后，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便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
李悼转过了身，便看到刚刚分开的杨金不知何时起又出现在他的身后，就在后面看着他。
看上去就像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有事？”李悼神情不变，淡淡问道。
杨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李悼看着杨金逐渐隐入黑暗中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杨金此刻的行为模式与往常不同，透着满满的怪异。
但他不管从心跳还是呼吸等各种体征都得出，眼前这个人就是杨金，活生生的杨金。
当杨金走过拐角后，李悼放轻脚步，立刻快速跟了上去。
然而等他走过拐角时，脚步立时一顿。
眼前的走廊中一片黑暗，而黑暗中空无一人，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又不见了……”
李悼陷入了沉默。
他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儿，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没有再浪费时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半夜都没有再发生特殊的情况，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
李悼在楼下吃着早饭，看到杨金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明显带着几分疲惫，眼睛里也出现了一些血丝。
显然杨金昨晚也没睡个好觉。
“李巡查，早。”杨金看到李悼后，冲他打了个招呼。
“早。”李悼点了点头，随意道：“你起来得可真够早啊。”
这会儿还不到七点，而杨金看上去已经在外面忙完什么事情回来了。
“早什么啊。”杨金一屁股坐在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我一晚上都没睡成觉，忙到现在才回来。”
“什么？”李悼一怔。
杨金见他这种反应，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便解释道：“昨天夜里，之前测试的那个死囚出了一些状况，我就赶了过去。”
“什么时候的事？”李悼微微皱眉。
“十一点半左右，刚躺到床上就收到了消息，连忙就赶了过去。”
杨金回道：“那时候李巡查你已经回房有一会儿了，所以我就没打扰你休息。”
十一点半……
李悼记得昨夜被噩梦闹醒，然后循着哭声前往卫生间的那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了。
那昨夜他在卫生间遇到的那个杨金又是谁？
“有什么问题吗？”杨金意识到有些不对，小心问道。
“昨晚我遇到了你，就在夜里一点左右。”李悼语气很慢，同时仔细看着杨金的反应。
“什么？！”杨金登时一惊，“这不可能，我昨晚一整夜都在监狱那边！”
他没说谎。
至少李悼看不出他有丝毫说谎的迹象。
而且这种事很容易证实，杨金就算说谎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昨天夜里被噩梦惊醒，然后听到了一阵哭声……”李悼将昨晚的经历详细讲述了出来。
杨金听完整个过程后，脸上也满是惊疑。
“去那个卫生间看看。”他站了起来，掏出了能场检测仪。
李悼点了点头，带他前往那个卫生间。
但是等他带着杨金来到那里，看到那个卫生间时，脚步却顿在了原地。
卫生间的门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而且从外形上看去，那就是昨夜被他打破的那扇门，而不是什么刚装上去的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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