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启成笑了笑，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嗯，很香。”然后又望着徐凡说：“他不下台，繁星影业三天内必定宣布破产，所以他必须下。”
徐凡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知道廖启成没有说谎，点了点头说道：“凌厉风行，确实应该如此。”
廖启成说道：“做生意总得懂得取舍，什么都想要得到的时候，结果往往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徐凡说：“但也不应该撤销《失孤》的上映。”
廖启成说：“我等你来，就是想和你聊这个问题。”
徐凡看了一眼茶杯，茶水快要凉了，便端起来喝了一口说：“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时候撤档是最失败的一个决策。”
廖启成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们从拍摄到宣传真的很不容易，助唱活动好不容易带来的效果，却突然被人釜底抽薪，很难过，繁星也和我说过，但是，我不喜欢这部电影，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徐凡看着廖启成，带着黑框眼镜的眼睛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看不出愤怒，看不出别的情绪，只有平静。
他想了想问道：“对你来说，损失是可以无限制的吗？”
廖启成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做的就是止损，电影的好坏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徐凡问：“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部电影？”
廖启成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说道：“因为他讲的太好了，好到我以为是真的。”
徐凡皱眉，廖启成说道：“你知道哪位养母为什么要狠狠的打老雷吗？”
徐凡没有回答，廖启成就说道：“对了，你是编剧，还是导演，你应该懂，可在我看来，那位母亲打老雷，最重要的不是因为老雷找自己的孩子，而是想要带走，自己养了很久的孩子。我养的孩子，我凭什么还给你？”
徐凡被廖启成突然的质问愣住了，廖启成继续说道：“辛辛苦苦养那么大，孩子想要什么给什么，你来一句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你就想带走，孩子丢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孩子哭的时候你去哪儿了？电影啊总是演给那些感性的人看的，我不喜欢。”
徐凡知道廖启成突然爆炸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他其实也很喜欢廖繁星。
徐凡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他说道：“他在路上。”
这就是答案，廖启成没有回复这个话题。
他平静的看了看窗外，从旁边取出一支烟点燃。
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他说道：“电影其实拍的挺好。”
这算是廖启成对徐凡的夸赞，然后廖启成又说道：“所以电影其实没有撤档，新闻只是一种手段罢了。”
徐凡一愣，廖启成回过头看着徐凡说道：“但电影能不能上映，还不确定。”
徐凡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
来到廖启成面前，距离两米左右，不远不近，徐凡说：“老雷找孩子这没错，养父母护孩子这也没错，错的是从一开始亲生父母丢了孩子。”
廖启成说：“我也不喜欢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拐卖儿童事件发生，但这个世界总是会出现这些。”
徐凡说：“电影《失孤》的初衷就是让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少。”
廖启成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看着徐凡说道：“我听繁星说，你和他又一个对赌协议。”
徐凡想了想说：“算吧。”
那是徐凡和廖繁星谈关于报酬的时候，最后得到的结果。
对赌协议算不上，但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票房低于两亿，徐凡分文不取。”
廖启成知道这件事情也很正常，毕竟本质上繁星影业是属于廖启成的，只是公司名称用的是廖繁星而已。
廖启成看着徐凡说道：“既然如此，电影可以如其上映，我也想和你做个对赌？”
徐凡皱眉，廖启成说：“你可以先听我说一说对赌内容，再做决定不迟。”
徐凡说：“请讲。”
廖启成说：“电影如期上映，票房至少无亿，少于五亿，你输了，我要你签在我繁星影业公司一年，签约后获得现金收益，繁星影业不要一份，但所有作品都要绑定我繁星影业的字眼，同时公司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自由。”
徐凡没有说话，他知道，对赌协议还有内容。
廖启成继续说道：“如果票房高于五亿，你赢了，繁星影业承诺为你服务一年，你需要拍摄电影或者做其他任何问题，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在公司能力的范围内，繁星影业公司上下全部为你服务。”
这些话，初听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看起来对徐凡来说没有坏处。
从哪个方面来说，一切都很正常。
也就是说，这个协议，不管输赢，似乎对徐凡没有影响。
也许是吃定了这一点，所以廖启成认为徐凡一定会答应。
但徐凡，却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