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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代北沙陀叛乱凯旋的八镇三部落三万四千大军,押着三千沙陀战俘一路缓缓前进,极为雄壮。前面的黑旗军已经快到了皇城跟前,最后的镇[***]控鹤和捧曰二军才刚刚经过明德门。
李国昌和李尽忠、李友金三个族兄弟,此时被关押在铁制囚笼之中,位于三千沙陀战俘的最前端。看着朱雀大街两旁无数的长安百姓那鄙视嘲讽的目光,李国昌悔恨交加。想当初,他一次次随唐军出征,然后凯旋,也曾做为凯旋之师进入朱雀大街。记得最后一次入长安,还是在六年前平定徐州庞勋之乱,那一次凯旋入京之后,先帝下旨,赐他国姓李,赐名国昌,并且列入卫王世系,不但成了赐皇姓大臣,而且还直接成了李氏皇族的一员,并且加封他为大同防御使,朱邪氏在长安东市旁边的亲仁坊,还有一套早在当年朱邪执宜归唐时,宪宗皇帝亲赐的宅第。
一晃六年而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坐着囚车再度回来的。在他的身后,还有他的族兄弟李友金、李尽忠,以及儿子李克修、李克柔、李克章,另外儿子克用的义子存璋。突然之间,李国昌披头散发的脸上,滑下两行老泪,悔不该当初啊。
走在前面的黑旗军都知兵马使高顺励突然看到一面白泽旗打了过来,不由的微微一愣。
事情有些出乎原来的计划之内了,白泽是上古传说中的一种神兽,据说黄帝曾经在海滨见到过白泽,这种动物能说话,通晓世间万物,黄帝让人把白泽的形象描绘了下来。后世的人就把它作为章服和旗帜的图案。
白泽旗出现,就意味着皇帝的天子大驾出现了。
大驾中的白泽旗有两面,分别由旗手骑在马上持举,每个旗手前面有引导人,左右两边有夹执的护卫者。
高顺励只得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果然另一面白泽旗由另一个雄壮的旗手举着出现了。
两面白泽旗后面,出现的是皇家的金吾卫队,由左右金吾卫大将军亲自担任领队,卫队的士兵有的手执长槊,有的身穿铁甲,还有一些腰挎横刀和弓箭。这些士兵们所带的弓都装在用虎皮缝制的弓袋之中,称之为虎韔,箭支则装在叫胡禄的箭筒之中,挎在腰间。
金吾卫队分为左右两列行进,走在两列卫队中间的是一面朱雀旗,然后是十二面龙旗,手执龙旗的金吾士兵身穿戎服,戎服外面披着大袍,每一面龙旗前面有两名骑引导,后面有两名骑兵护卫。
龙旗之后是6种车辆,分别是确定方向的指南车,记录里程的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和皮轩车。每辆车都由四匹马驾驭,各有十四名驭手,并且有一名匠人随车。
这些车辆后面是仪仗队的一支鼓吹乐队,因为走在仪仗队的前部,因此叫做前部鼓吹。乐队由打击乐器和吹奏乐器组成,从传承上讲鼓吹属于军中的乐队。
在前部鼓吹中有b鼓、铙鼓、节鼓、大鼓、小鼓、羽葆鼓等鼓类,有金钲这种锣,还有被称作长鸣的号角,笛、箫、筚篥、笳等吹奏乐器。前部鼓吹的乐工都骑在马上排成横队行进演奏。
紧跟着前部鼓吹的是二位并排骑行的殿中侍御史,第一天上任的左拾遗王邹因为直言敢谏,现在已经升为殿中侍御史,和另一个同僚并排骑行。
他们身后是象征着皇权的黄麾大旗。接下来是掌管天文历法的官员太史令,他领着两副属于太史局管理的观测仪器车,一辆是相风舆车,舆车上的一只铜鸟随着风向改变着朝向,这种铜鸟叫做相风铜鸟,专门用来测定风向。另一辆车辆是行漏车,车上载有铜钵刻漏等计时仪器,是一辆流动记时站。每辆仪器车除了驾车人员外还有太史局的技术人员随行,行漏车跟随有司辰、刻漏生等官员。
接下来行进着的是钑、戟前队。钑、戟前队分为左队和右队,每队一百四十人,由左右武卫果毅率领,分别骑行在大队两侧。
钑、戟队伍中央依次是五色绣幡旗一副,金节十二副。金节是黑色的漆杆,顶端有一个圆盘,圆盘周围缀有红色的丝拂,从上到下一共是八层,并且用黄色绣有龙型图案的袋子罩着。罼罕大旗两副,罕在左,罼在右并排而行。朱雀幡旗一副。左青龙幢,右白兽幢各一副,幢是一种用羽毛装饰的旗帜,白兽幢就是白虎幢,唐代避虎字的讳,因而改为白兽。
在一幅导盖伞的后面是八十八名武卫的士兵,八十八名士兵分为左右两队,左队四十四人,右队四十四人。钑、戟前队到此结束。
紧随钑、戟前队的是左右卫将军各一名,在两位将军身后是二十四匹御马和两名尚乘奉御,尚乘奉御是管理皇帝车马的官员。
在一面青龙大旗和一面白兽大旗之后,行进着那些在皇帝身边工作的官员,包括台官和谏官。有通事舍人,侍御史,御史中丞,左、右拾遗,左、右补阙,起居郎,起居舍人,谏议大夫,侍郎,左、右散骑常侍,侍中,中书令。这些官员每两个人一组,左右并列骑马行走在队列中,通事舍人和起居郎步行。在这些官员两侧行进着左、右卫的兵士。
在这隆重的仪驾之后,这时候前面的黑旗军已经可以看到皇帝乘坐的车辆。
走在一系列车辆前面的是由左右卫将军率领的卫士队伍,这些卫士身佩班剑手执仪刀,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