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拍卖行每周一次的大拍卖,都能涌入上万人竞拍各种珍贵商品和新技术。
登州竞技场如今的马球联赛,每次比赛都能吸引数万人观战。
如今光是登州一城的商税,已经是骇人听闻。登州海关去年一年的海关税收,就达到了六百多万贯之多,这笔钱,甚至是当初广州市舶司的十倍之多。
而整个东北道如今的商税因战争原因,上升到十税一,去年一年东北道的商税加起来就高达三千余万贯。
更何况,登州大量的工坊都是属于李璟的作坊。去年一年,这些作坊创造的利润更多达一千余万贯。
而且现在官方还有十支远洋船队,每支船队都超过二百艘海船,一次出行人数至少五千余人,十只商队就足有五万余人。而且在国内也还有数十支商队。
光是这些商队去年一年就给李璟带来超过一千万贯的收入。
乾符五年,李璟藩镇的财政收入达到了四千余万贯,其中赋税两百余万贯,另外盐、茶、铁、矿税加起来三百余万贯,而关税达到一千万贯,工商税更高达三千万贯,加一起,财政收入四千五百余万贯。
另外,大量的工坊商铺,还有远洋的船队等,为李璟私人赚取了三千余万贯的利润。
幕府虽然一面移民开发东北,一面不断扩军,支出海量,但李璟私人内库的收入加上藩镇财政收入,多达七千余万贯。这个数字,已经极为惊人。
唐玄宗时,钱粟绢等加起来岁入五千余万贯。唐德宗时,实行两税法,全国岁敛钱二千五十余万缗,米四百万斛,以供外;钱九百五十余万缗,米千六百余万斛,以供京师。德宗时全国一年钱三千余万贯,米两千余万石。
唐德宗时米价从一百到一千都有,按如今登州普通米价,这两千余万石米,也值一千余万贯。若是按德宗时米价算,这两千余万石米,更是能值五六千万贯钱。
而李璟的税收,则已经不收实物,全部收钱。不过李璟拥有巨大工商和海贸税收为主体,虽然只占据了天下十分之一的地盘,但税收已经达到安史之乱后的德宗时代全国税收的近半。
依靠着工商和海贸的巨大利润,幕府和李璟的内库丰盈。
而大量的百姓涌入东北,分田垦地,向幕府供给大量的粮食。同时,更多的百姓在工坊矿山工作,创造了更多的税收。到此时,登州为东北道最富,而东北道又为全国最富庶之地。幕府拥有了大量的自耕农以及工人,更产生了大量中产人家。
中产以上人家更是家家有余粮,户户有牲畜。
特别是夺取东北之后,幕府拥有了大量的土地,得以分给百姓,使得逃户隐户都分得田产,成为纳税百姓,也使得土地兼并问题得以缓解。自耕农大量增加的同时,工商业的极大发展,使得幕府通过工商和贸易赚取了大量的钱财,转而用这笔钱稳定治下的粮油布盐等民生物品价格,并用以支持幕府大规模的移民和基础建设,反哺农业,使得普通百姓的负担减轻。
李汭已经有些看明白了,李璟完全跳出了旧窠,找到了一条新的路子。
不过工商业的极度繁荣,也让李汭敏锐的察觉到这里依然有着隐患。
然而,这里面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隐患还不清楚,但这个隐患明显在他有生之年也许是看不到爆发了。
现在,他能看到的是,三十州一百县的五百万百姓在交口称赞‘李大人’,李璟的声望在整个东方无以复加。加征和杂役被取消后、重新获得土地后,百姓无不感恩截德。没有人会把这些功劳归到李唐天下,不会归到大唐天子,他们只会感谢李璟。
商人们虽然如今缴纳着十税一的税,但在李璟的治下,缴的税与他们赚到的钱相比,就不值一提了。更何况,在李璟治下,除了钱财上的丰厚收获外,李璟给予商人的地位和待遇,也是大唐其它地方都不可能得到的。在这里,商人们赚钱纳税,纳的多甚至能成为贵族爵士。能够堂而皇之的与官员、文士们并列同堂。
而李璟麾下的将领军人们,也一面享受着高薪厚赏,一面也享受着极高的社会地位,这些军队不再是下贱的职业,反而成为最光荣的职业。李璟一面给了他们丰厚待遇,一面给了他们极高的社会地位,试想,谁还能让这些兵卒改变效忠的对象?相信,只要李璟一曰不更改对这些军人的待遇和地位,这些军人就一定会坚守不移的继续拥戴李璟。
李汭当初支持李璟,却成就了一个曹艹、司马昭、刘裕!
他当初支持李璟,是想让李璟助自己成就大业,可现在,却反而扶出了一个大唐的覆灭者。
事实还真是如此的讽刺,李璟如今向他证明了他当初的眼光确实没错,选到了一个极佳的人才。可李璟今天也向他证明,他的眼光实在太差,居然没有发现李璟居然会有今天。
李汭这几年呆在登州,已经越来越清楚的看清了李璟。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从一开始他就在为今天而努力。李璟从没有想过忠于李唐,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在为推翻李唐做着准备。
一步步到了今天,李璟已经拥有了这个能力。
他有巨大的威望,拥有人心。
同时,李璟还拥有天下最强的兵马!
与李璟在东方所做的一切相比,长安的朝廷所做的一切却是那么的糟糕。
如果让天下的军队、百姓、商人,甚至是世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