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刚跳上来的挞马勇士下意识的就向地上滚去,几个正冲来的秦军也面色大变的往一边摔倒。
只听的砰的一声,那几个来不及躲避的秦军和百姓被炸了一个血肉模糊,甚至还引爆了一个秦军身上的霹雳弹,来了第二次爆炸,一下子清空了一片城头。
“快冲上来!”阿保机冲着城外大吼一声。
听到上头的动静,两边云梯上的挞马侍卫早已经抓住这个机会纷纷跃上城头。
这时,数百名秦军已经从两面冲了过来,阿保机下意识的再低头去寻找,试图再找几枚霹雳弹来扔扔,可惜一时间,竟然一个也没有发现。当下暗叫一声倒霉,只好举着盾牌,大声吼叫着与上城来的几名部下结成小阵,提刀冲向秦人。
已经上得城来的挞马侍卫,自动分成了两队,向两边冲去。
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个口子。
这个口子来之不易,只要守住了开始这一刻,后面就能掩护更多的士兵上城,然后打开更大的口子,最终夺下城墙。
反正,眼下这种情况,他虽然已经上了城头,可却越发的危险了。若是不能夺下城头,他不可能还有机会爬下去,只能是成为一具尸体被秦人扔下去。
数名协守的大同边民端着棱枪,口里喊着听不清的音节,面色胀红的冲了过来。一个挞马侍卫举着盾牌抢先迎上去,盾牌用力格开两支刺枪,他却也露出了个空当,中门大开。一名大同边民看到机会,大喊一声一枪正中他的小腹,顿时血流如注。
那个鞑靼勇士顿时痛苦的倒在地上,刚惨叫一声,顿时又是数杆刺枪刺来,带有破甲与放血效果的八尺棱枪立时刺穿皮甲,在他胸口扎出了几个窟窿。
“**养的”
同伴死在眼前,这让刚刚登上城头的这些挞马部战士彻底红了眼睛,阿保机大骂着连人带盾如风一般的冲撞过去,硬生生的将几个边民撞散开来,然后毫不留情的挥刀划破了最近一人的喉管。他正要起身,却听到耳边风声,眼见躲闪不及,暗自叫苦,却见一人带着盾牌直冲过来,生生的硬他挡了一箭。那一箭劲头极大,居然将那回鹘战士的桦木牛皮盾直接射穿,钉入了他的胸膛之中,一箭将他击杀。
阿保机甚至不记得这个回鹘部下的名字,他匆匆看了一眼救命之人,便直接将手中的宝刀猛的冲那人甩了出去。不料那人反应极基迅速,就地一个打滚,居然躲过了他这必杀的一击。
这时旁边又冲出来一个外面套着链子甲,里面却是普通百姓衣物的壮汉,那壮汉提着一把开山大斧,趁他空手之机猛的冲过来就是一记力劈华山。这个将头发草草的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的家伙,长的极其粗壮,他的腰间甚至还挂着三颗血淋淋的脑袋,赫然正是刚刚冲上城头的几个部下勇士的首级。
阿保机举盾格挡,砰的一声巨响,他被直接砸的滚出了数步远,半边身子都震的麻住了。
“这南蛮厉害,大家一起上!”阿保机终究只是十岁,哪怕天生巨力,也不是这种人型绞肉机的对手。当下连忙招呼手下,一起对付。
城下,耶律释鲁冷静的观察着城头上的战况。
联军在侄子阿保机的勇猛率领下,已经连续冲开了好几个缺口。但是秦人相当的顽强,很快又都夺了回去。城头上的争夺战,激烈非常。城头上,秦军的优势极大,而且联军反而因为自己的勇士冲上了城头,为了避免远程攻击的误伤,而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地带,结果失去远程武器的支援,又使得城头上的联军勇士处境越发艰难。
“大帅,情况有些不妙。”罨古只悄声道。
仗打到了此时,任谁也看出不妙了。
耶律释鲁原本是想集中力量,一举攻破城池。可现在,他处心积虑,费力打造的五百架投石车毁了,秦军的巨炮去还在。他们现在完全依靠着云车集群的接城战,可是很明显,他们的这一策略也即将失败了。
刚刚好不容易利用烧掉秦人令旗而使得秦军的弩车炮车成了瞎子,但现在,随着自己云车的接近,秦人不需要重弩巨炮,也能攻击到他们的云车了。秦军拥有大量的强弓劲弩,包括那些双人伏远弩,三弓八牛弩等,现在秦军已经集中这些弓弩力量在阻击他们的云车,正因此,他们攀城部队才会压力大减,终于能冲上城头。
可按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的云车却要完蛋了。
云车一完蛋,冲上城的部队也难以稳住,最终他们还是无法攻下城池。
“强攻难下,不如围困。”一名部落首领脸色难看的小声道。
耶律释鲁冷哼一声,如果有时间,他当然愿意围困。可他们有这个时间在这里慢慢陪着秦军耗吗?秦军耗的起,因为他们的援军就要到了!
城上的耶律阿保机已经处于绝望状态,与拓跋黑虎这样的猛汉对抗,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法抵挡。他能支撑到这一刻,已经是靠着手下们的拼死相助了。若他与那个野人一样的家伙单打独斗,他绝对在他的开山斧下走不出三招。
挞马部勇士们的鲜血染红了拓跋黑虎身上的链子甲和那件麻布袍,死在他斧下的,已经有七个了。这个野蛮大汉,居然还有闲心在战斗之时,割下死在他斧下的胡人首级然后绑在他的腰带上。他那水桶般的巨腰上,已经挂了满满一圈的挞马勇士首级。
各部族的勇士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