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正式去翰林院报到前有一个月左右的回乡探亲的假期。
安宁和陈志豪寻摸了好几天,终于在回通州前,找到了合心意的宅子。她们在京城也没熟人,只能找了家口碑极好的牙行,牙侩领着他们去看了几处宅子也都挺靠谱。
最后定的这家,原主人是翰林院的检讨,要外放出京,因囊中羞涩,才不得不把宅子给卖了。看得出原主人非常爱惜这宅子,这宅子建的时间不算长,稍微修整一下就能搬进来住。
三进的院子,还没他们现在的宅子宽绰,但价格却极为昂贵。买完宅子陈小抠整个人都抑郁了,心疼银子的他晚饭都没吃,蹲在墙角唉声叹气。辛辛苦苦好几年,买个宅子基本就不剩啥了。
安宁差点没笑疯,这孩子越来越逗比了。为了安慰陈小抠,安宁把自己的私房钱分了一半给他。
陈小抠拿着安宁给的五百两银票,眉头皱的能夹苍蝇:“娘,合着你每次都扣私房钱啊?这么不坦白的吗?你是不是还藏的有私房钱?”
安宁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安慰他,竟然被训了。但是看着陈小抠一脸严肃的样子,她莫名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全在这里了嘛!真的没有了。”
陈小抠有些不相信的看了安宁一眼,总觉得安宁并没有说实话,但看在手里银票的份上,他决定暂时先放过安宁。
安宁逃过一劫,转身塞给陈志远二百两银票:“你这几天少不了出去应酬,但有一点儿,不能跟人出去喝花酒。你现在正是鲜花烹油的时候,多少人盯着你呢,别因小失大。”
陈志远把银票又塞回给安宁:“娘,我不会喝酒的,您就放心吧!”安宁躲了一下:“那你也拿着,出门应酬不带银子怎么行。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说完就回了房间,陈志远拿着银票进了他和陈志豪住的房间。陈志豪看见他手里的银票撇了撇嘴:“我就说娘藏的有私房钱,刚才问她,还不承认,这就不打自招了。”
陈志远把银票交给他:“那你拿着吧!”陈志豪摆摆手:“算啦,娘给你自有她的道理,我才不要呢,我要是想要银子,我自己会找娘要,才不稀罕你的!”
他们又在京城停了几天,然后就坐马车回了通州。陈志远中状元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通州,他们刚到家,还没进门,来拜贺的人是络绎不绝。
送钱送物还有送丫鬟、送小妾的,真是应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自打陈弘文去世后,他的那些表亲啥的全都销声匿迹了,唯恐陈家上门打秋风。
陈志远中状元的消息传遍了通州之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个都拎着贺仪上门叙旧。陈志远是晚辈,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安宁能说。
她那张嘴损起人来,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三言两语就把那些上门沾亲带故的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给打发了。
在她眼里,除了郭家,其他人不认识,以前日子艰难时没见过,现在发达了谁也别想粘上来。
陈志远中状元到底是大喜事,加上这些年陈家村的老少爷们没少帮衬他们家。郭安宁就说在镇上摆酒席请郭家还有陈志远的师父顾准一家吃饭。
然后再回陈家村摆三天流水席,庆贺一下。陈志远这也算是光宗耀祖,要回乡祭先人,拜祖宗告知此事。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陈家举家搬往京城。在后安镇住了半辈子死活不肯挪地方的顾准也领着一家老小回了京城。
他得守着自己徒弟,再说了他还得继续教导陈志豪呢,陈志斌就不说了,就他的资质顶天了能考上举人就不错了。陈志豪这孩子天分极佳,培养好了,过几年那又是状元探花的之才。
顾准这人是个看脸的,他其实更想自己徒弟被点为探花。雍国的惯例,其实也是历朝历代的惯例。探花郎除了要文采fēng_liú之外,长相也必须要非常的出众。
你长得不好看,文采再好,那也成不了探花郎,所以探花郎在前三甲中那就是妥妥的的颜值担当。陈志远要不是已经连中五元,多半就是探花郎。
陈志豪比他颜值更胜一筹,就他这貌比潘安、颜如宋玉的俊俏长相和他的学问,只要会试时不出现什么意外,他探花郎的位置稳了。
说实话比起陈志远这个关门弟子,他其实更喜欢活泼鲜活的陈志豪。要不是孙女跟他年龄相差有点儿大,他是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志远和陈志斌拖家带口陪着顾准一家慢慢赶路,安宁换了男装跟陈志豪提前一周就赶到了京城,他们俩要先把宅子给拾掇出来。
这宅子不出意外要住好多年的,而且家里现在又添了俩侄子和一个小侄女。陈志豪难得大方一回,找牙行雇了十来个工匠,紧赶慢赶把宅子给修缮一新。
夹墙、火道、火炕这些在北方都是必不可少的,屋里的墙面和地面都需要清理,重刷灰膏。安宁偷偷把买来的灰膏调换成农场商城里买的。
刷了墙、糊了顶棚,窗纸和铺地的青砖也全部换成新的。屋里顿时显得亮堂了不少。其实要安宁说,干脆把窗纸换成玻璃更亮堂。但陈小抠一问玻璃的价格,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
安宁只能暂时偃旗息鼓,等以后挣了钱再徐徐图之吧。安宁虽然没有附风弄雅的爱好,但在陈志豪准备把小花园的花给拔了种菜的时候,还是给制止了:“三儿啊,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