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意志坚定八风吹不动的墙角,谢清欢自然也不太瞧得上任西东妄想吃回头草的行为,这简直是在破坏安定和谐的大局面。
她听了路子允那不怎么正经的取笑,嘴角轻轻一抽,漫不经心瞥一眼任西东,清冷的眸中就流泻出一丝厌烦,不咸不淡地轻叱一声:“胡说什么……”
谢清欢这话说得很平淡,声调没有起伏,情绪没有波动,但听在旁人耳中,却有种亲昵的调笑之感。若不是她极为亲近的人,她断然不会如此。
任西东从谢清欢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就一直留心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被她这么冷淡地扫了一眼,又听到她这种情调,他心中顿时一凉。不是所有的情义都有挽回的可能,阿宁是真的喜欢路子允了吧。
任西东这边黯然神伤,路子允则在电话那头悠然一笑。
任西东如今大权在握,没什么后顾之忧,因此丝毫也没有掩饰追求谢清欢的决心,路子允也相信昔日万花丛中过的人家三少有的是打动人心的的手段。可惜对象是谢清欢,这事儿便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路子允始终不曾插手此事,甚至都没有认真地询问过谢清欢。
倒不是路子允一味托大,认为任西东不足为虑,没将他放在眼里。他做事向来力求稳妥,更何况人心比命运更难料。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结局。
就连路小心都忍不住有些担心。毕竟初恋情结这玩意儿不分男女,从来都是通杀。任西东也还没有变成肥头大耳挺着啤酒肚的猥琐大叔,相反,他仍然很有打动人的资本。
对于路小心的担忧,路子允却不以为然,遇外明白真命天子的可贵。谢清欢不易被讨好,难道会是轻易回头的人?说到底,他也不是因为权势压过任西东而觉得备有底气,他只是愿意相信谢清欢罢了。
路子允悠悠问道:“雁归,你晚上有约了吗?一起吃饭吧,有东西给你看。”
谢清欢跟路子允的相处模式,在外人看来,其实是很有些奇怪的。因为实在是不太像情侣,反倒像是比较要好的朋友。
两人在一起,并不怎么互相送东西。路子允是什么都不缺,谢清欢则是几乎没有喜欢的东西,谢持静留给她的那些古籍字画倒是合着她的喜好,但那是谢家数代积累的成果,都是有价无市的。
即便是豪掷千金,也未必能博人一笑,这样的蠢事,路子允绝不会做两次。谢清欢也清楚这一点,顿了顿才慢腾腾开口道:“那,在老地方见吧。”
“好。”路子允看一眼刚送来等着批阅的文件,笑着应了一声,利落地挂了电话。
谢清欢收起手机,不紧不慢地上前两步,踱到任西东跟前,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如今自己跟路子允在谢清欢眼中谁亲谁疏,简直一目了然,任西东知道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初他隐瞒身份,又走得突然,换了别的人,也未必能轻易原谅。
任西东被谢清欢盯着,脸色僵硬,连呼吸都放缓了,仿佛等待着最后的裁决一般,心中惴惴。
“任西东,”谢清欢淡淡开口,隐约带着几分叹息,“别再做无谓的举动了。缘分已尽,后会无期。”
任西东怔了怔,谢清欢对他,并不是疏离,而是一种互不相干的冷漠。
谢清欢举步,若无其事地绕过他,还不忘叫上看这狗血戏码意犹未尽的助理:“苏诺,还不走?”
“走,这就走!”苏诺立刻快步跟上,路过任西东的时候,看一眼他的表情,在人前向来fēng_liú倜傥的任三少这时候满脸的怅然若失,透着一股沉重的悲哀,看得苏诺都有点惆怅起来。
她上了车之后还一脸忧虑道:“二宝啊,我看任总的脸色很不好,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
谢清欢目不斜视认真看路,毫不犹豫回了一句:“放心,他不会的。”任谁布局数年终于功成名就的那一天,都不会为了这些许小事想不开的,否则,不就是为他人作嫁吗?
任西东,天生不是多情人。
何况,他跟谢清宁的缘分确实是尽了。即便没有任真那档子事,有容宁在一旁虎视眈眈,时不时搞些心狠手辣的小动作,谢清宁早晚也是在劫难逃。
苏诺靠在椅背上,想着任西东那寂寞失落的表情,不由轻轻一叹——情之一字,果然误人深啊。
谢清欢知道她向来热爱八卦,只当没听到她的叹息,轻声笑问:“对了,顾裳最近怎么样?”
“顾裳吗?二宝,不是我夸口,我在这圈子里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也不得不说,顾裳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对自己也狠得下心。”苏诺侧头看向谢清欢,“大宝那拼命三郎的称号恐怕很快就要易主了。”
谢清欢闻言轻轻一笑,这样的人,也难怪季卓阳看重了。
看着时间还早,谢清欢先将苏诺送回别墅,她则在沐浴之后换了身衣服,出门去约会。她这阵子都是独来独往,苏诺也习惯了,只叮嘱她小心开车,防火防盗防狗仔,便乖乖留守看家——萧朗月在忙着拍她主演的那个爱情喜剧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
谢清欢走到半路,绕去花店买了束马蹄莲,包得很是雅致。
她所说的老地方自然是雍华宫。如今雍华宫上下都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见她还带着花,看她的目光中便带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暧昧,直接引她进了专用电梯。
路子允已经先到了,专属他的包间里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