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兜儿要吃糖球儿。”
“给,兜儿自己去买,爷爷在这边等你。”
老叟给了少女一把铜钱,然后站在云苏旁边,都快挨到一起了,却好似没有见到云苏一般,而是在用一种特别的目光,打量着街对面的保和堂。
“爷爷,给你一串糖球。”
小丫头买了两串糖球,递给老爷子一串,自己吃一串,却是见到了一旁的云苏,见到他和自己爷爷站的很近,还以为是认识的,便问道:“爷爷,这位大哥哥是谁呀。”
老头一愣,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两袖清风一般的云苏。
“咦”
老头有些疑惑,自己在这站了一会儿了,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一个人,还是说刚才就站在了人家的旁边,不应该啊。
“小姑娘,我和你爷爷并不认识,只是来看热闹的。”
云苏淡笑着说道。
“噢。”
少爷也不多问,吃着糖球儿,问那老爷子:“爷爷,这糖球儿好吃吗”
“好吃,好吃,真甜。”
老爷子想也不想地说道。
“爷爷又乱说话了,这糖球明明酸得很,你却说甜,我回头定要找那小贩理论去。”
“”
老者的神色变的有些黯淡,讪笑两句,然后对小丫头说道:“兜儿啊,你先回家吧,告诉你爹娘,就说爷醋鱼,还有东坡肘子了,让他们今天中午做一顿好吃的。”
“爷爷,你不和兜儿一起回去吗”
“你先回去,爷爷去那保和堂看看大夫,一会儿就回去。”
“嗯”
小丫头转身就欢快地跑了,从小就在这钱塘长大,自然不怕。
她一走,老爷子又略带疑惑地尝了一个糖球儿,依然是味同嚼蜡一般,抬头见到云苏手中也拿着一串糖球,便问道。
“这位公子,这糖球儿可是酸的”
“不错,这糖球儿确实是酸的。”
云苏看着他,无垢散仙境界的一位高人,却已经到了天人五衰的中期了,体臭难闻,味觉消失,五感渐渐没了。
“多谢。这病啊,看来又严重了一些嘞。”
老头子自嘲一句,便要朝着保和堂而去,云苏自然知道他是来做什么,虽然没看出来是和白蛇传说中哪一位高人有关联,但必然是道教一脉的,还是忍不住便多说了一句,“这位道友,以你如今的情况,为何又一定要插手这件事情呢,含饴弄孙,安享晚年,约莫也还有百年时光好过的。”
那老者闻言,顿时身体一震,他虽然刚才便觉得此人有些古怪,现在看来,何止是古怪,原来还是高人,一眼便看出自己已经施法伪装过的天人五衰之相。
“活也活够了,该放下的始终要放下,有些事情,别人不愿意去做,老朽半截身子都入土,便让老朽去做吧。多谢公子好言相劝了。”
正在此时,保和堂外,一个满脸斑纹的中年人,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保和堂的招牌,就要抬脚而入。
“年轻人,你不应该来这里”
只是一个瞬息,原本垂垂老矣的老者,便出现在了保和堂外,一手抓住那满脸斑纹的中年人,便消失了。
云苏心念一动,便看到了数百里外的大山中,老者和那满脸斑纹的中年人再次现出身形来,却是已经战成一团。
“你这老不死的,居然敢管我们妖族的事情”
那中年人虎吼一声,便化成一只斑斓猛虎,和老者打成一团,那老者连法宝都不用,居然赤手空拳,轻而易举地将那猛虎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不多时便跪伏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
“可恶啊,你这老不死的,明明都天人五衰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你就不怕我们妖族的报复吗那青蛇本就是我妖族,如今即将临盆产子,我们妖族将她接回去好生照顾,哪里轮得到你这牛鼻子插手。”
“休要聒噪,花言巧语那青蛇乃是出自青城一脉,青城剑派乃是道尊法旨钦封,青蛇便是道教正统的灵类,和你们这些满手血污,托庇于西方灵山的妖类又有什么关系。手伸得太长了,真是欺我道家无人吗”
老者一脚踹过去,便将这大妖踢晕了,然后拿出一个酒葫芦,念动真言便收了它。
再回到保和堂街对面时,云苏居然已经坐在了旁边的茶肆中,举盏相邀。
“没想到您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倒是格外利索啊。请”
云苏为他斟了一盏茶,老者一拱手,坐下便仰口喝了。
“老了老了,若是一万年前,老夫便是喊它一声,就能收了它,这虎骨泡酒倒是不错,送你如何”
老者拿出那酒葫芦,作势要送给云苏。
“哈哈哈,此物非我所爱,还是你自己留着补补吧。”
云苏也听说虎骨酒不错,但却是对那大汉泡酒无法直视。
二人相视而笑,以前从未相识,今日坐在一起喝茶,却极为融洽。
“老先生,您这身子,真的没有办法了”
云苏问道。
“去年来了一个和尚,说是菩萨慈悲,想接我去西方灵山参悟佛法,能够化解天人五衰之苦难。”
“噢既然有此等好事,老先生为什么没去”
“老朽虽然道行平平,但还做不出来这种改换门庭之事。不说那西方灵山口宣佛法,实则却是藏污纳垢之地,而对方引以为傲的那门化解天人五衰之法也有伤天和,乃是以转世之道,将灾厄转给他人,自己成就轮回金身,跳出苦海,躲过一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