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庄观外,此时却突兀地多了两座芦蓬席殿,就像两个巨大的看门狗一样,牢牢地守着这地仙之祖的道场。
左边的芦蓬席殿,正传出一阵阵的木鱼声,一个光头和尚散发着佛门金光坐在芦蓬之上,口中念念有词,却是在吟诵一卷佛经。
佛光冲天,就像是有一位遮天蔽日的神佛坐在五庄观前,比五庄观还显得巍峨高大。
此佛并非准提道人,但云苏和准提道人还恰好都认得他,原本也是一位大能,忽有一日去了西方,被封为圆光古佛。
随着他敲打木鱼声,还有口宣佛号,在那芦蓬席殿之下已经聚拢了许多五庄观附近的种族,都是半路出家,想去西方极乐世界的。
在圆光古佛的宣讲中,西方灵山是一个没有争端,没有杀戮,天材地宝无数,而佛会庇佑一切,谅解一切。
“去极乐世界者,终得永生。”
这是云苏听着最刺耳的一句话,自己才是长生不老,偏偏不敢对外人提,你明明因果缠身,命都不保的样子,还敢到处吹嘘永生。
就连你这高坐芦蓬的古佛都未必能永生,又何必拿这种说辞来哄骗洪荒生灵。
在这个不知道套路为何物,大部分种族ròu_tǐ强大有余而脑子明显不太够的洪荒,这种做法很可恶,和蛊惑苍生没有区别。
云苏不开讲大道,也不蛊惑不周山附近的生灵,主要就是因为这个时期的洪荒种族,不论强弱,大多极容易上当受骗,只要自己开讲一点点大道,夹杂百分之一的干货,剩下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私货,就能很快聚拢一大堆势力。
这个时期的洪荒生灵,极为复杂,云苏忙于修炼,一心想要证道,便没有过多招惹。
右边的芦蓬席殿,则是妖族一位排名靠前的妖神,名为白泽,乃是神兽出身,而且还是天为父地为母的白泽一脉的祖血初代神兽。
白泽坐在芦蓬之上,既不讲大道,也不宣扬妖族神通秘法,只是在桌案上摆了两件灵宝,正是那大名鼎鼎的河图洛书。
随着他转动二宝,便有无数的先天卦文显现,引得许多洪荒生灵在芦蓬下观看,想要记清那些卦文的变化规律,看看能不能偷师到妖族的先天八卦。
镇元子见状,脸皮抽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怒气,只是狠狠地一拂袖,冷哼一声。
云苏自然看不过去的,指着这摆擂台唱大戏一般的两伙人马,对镇元子道:“这妖族和佛教抢人都抢到五庄观门口来了,师弟有什么神通只管施展出来,师兄今日替你压阵。”
不错,妖族也好,佛教也罢,都是来抢红云老祖的,只要红云一天不离开五庄观,他们就会在这里等一天。
佛教想要红云,妖族也想要。
准提道人或许下手早一点点,但妖族的耳目遍及洪荒,又有河图洛书在手,加上先天八卦,准提道人在不成圣的情况下,是很难避开妖族,将红云老祖不知不觉带回西方灵山的。
如果红云老祖,自己出门去投了佛教,那是另外一回事。
但镇元子出门之前便与他有约定,镇元子一日不回五庄观,红云就一日不会真的离开。
在云苏看来,佛教的准提道人开出了共参先天鸿蒙紫气的天价,而妖族此行也表示可以用河图洛书,甚至是东皇钟帮助红云老祖悟道。
两相比较,平心而论,对于红云老祖的诱惑力其实都很大。
“多谢师兄教诲。”
镇元子见云苏也如此说,哪里还忍得住。
当年,四师兄第一次到五庄观来作客时,便遇到了一群狗屁倒灶的东西在观外惹事生非,那时候,镇元子才意识到道场之外有那么一些垃圾是多么的碍眼。
毕竟是洪荒排名非常靠前的大能者,被两大势力堵到了门口来抢红云老祖,若是五庄观再没有丝毫作为的话,这事情一旦传出去,镇元子瞬间就会成为整个洪荒的笑柄。
佛教和妖族可不知道五庄观这位地仙之祖去了哪里,兴许是刚来的时候,拜了山门见他不在,便就地安置下来,连芦蓬席殿都建好了,摆明了是要长期等候红云,生怕他一出五庄观就被对方抢走了。
如果此时有很多后世的围观群众能够来到现场,一定会痛骂妖族和佛教太傻了,怎么能做事这么没牌面,这么没脑子,你们怎么能堵在人家堂堂镇元子大仙的门口呢,还一等就是数百年。
然而,佛教和妖族也许还觉得心头冤枉呢。
“想我堂堂妖族,监管天地,执掌周天星辰运转,又以白泽妖神在五庄观外苦苦等候数百年,已经彰显了我妖族最大的诚意。”
不错,如果换了其他的大能者,可能妖族直接就围山,攻打,捉拿,洪荒物产丰富,各种莫须有的罪名也是信手拈来,对妖族来说没有任何困难。
我妖族行事,不找你五庄观的麻烦,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还要讲究我们行事的细节,岂不是活腻了。
要知道,这些年,被妖族斩杀,镇压,监禁,奴役的洪荒大能数量,已经是多到骇人听闻。
洪荒有这么一种声音,鸿蒙混沌和洪荒天地负责生养洪荒大能,而妖族负责杀戮和管束。
这种说法很夸张,但也体现了许多大能者对妖族的深深忌惮。
在云苏看来,这也更符合事情的真相。
要知道,神话传说中巫妖大战毁天灭地,如果单说高端战力,巫族显然要强很多,但为什么传说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