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练武的人就是不一样。
一家人全部累坏了,只有易莲花跟没事人一样。
冬哥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张茶花扶着田碧瑜去了楼上洗漱歇息。
易莲花让奶妈把儿子抱进房里,自己回到客厅,见林创懒得动弹,先投了毛巾,给他净了净面,然后让他趴到沙发上,给他轻轻按摩腰背和头部。
一个轮次按下来,林创感觉疲累尽去,精神尽复。
他让易莲花停下,坐起来,道:“莲花,你也累了,去歇歇吧。”
“我不累。”易莲花说着,起身沏了一杯茶,放到他跟前,心疼地说道:“一天也没有好好喝杯水,渴坏了吧?”
林创正觉有些口干,易莲花如此贴心贴肺,真是让他感动。
不过,类似“莲花,辛苦你了”这样的话他还真说不出来。
对于亲人、爱人,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
说出来,不但有些肉麻,还透着假。
感铭于内就行了。
所以,他只是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易莲花一眼,轻轻“嗯”了一句。
只这一眼,易莲花就懂了。
正在这时,刘二勐来了。
他看了看厅内没有别人,于是禀道:“先生,货船已经平安到达扬州。”
林创点点头,刘二勐转身走了。
不用多说,林创已经明白刘二勐的意思。
田部井和在这艘货船上,昨天离开上海的。
按照与延安方面的约定,社保的人已经在扬州等候,等货船靠岸,会把田部井和秘密押往延安。
因为田部井和被劫持的戒严早就结束了,本该早早将他送走。但林创觉得不保险,中野云子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她一定会采取明松暗紧的方式继续查找田部井和的下落。
果然,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所有驶出上海的货船,都会在海上被日本军舰截停检查,“好寿”公司的船只也不例外。
直到五月二十五日之后,这种突击检查才消停下来。
于是,林创才决定于昨日将田部井和送走。
其实,今天的儿童节,虽然他看上去一直是快乐的,但没得到田部井和的消息之前,他是一直揪着心的,害怕日本人的军舰突然出现。
现在得到确切消息,他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田部井和是个“定时炸弹”,把他送走,不但自己没了危险,“清乡运动”也不会再像原本历史上那样惨烈,最起码金华、义乌、宁波三地的老百姓和中国军队,再不会受到化学武器的攻击。
田部井和只要落到地下党手里,就算不发布什么揭露731部队的声明,相信日本人也不敢再次使用化武了。
……
没有了后顾之忧,林创开始考虑以后。
自己借田部井和事件,算是给李士群栽了一个小小的暗赃,但不知道中野云子和犬养健现在是什么态度,又采取了什么手段。
后来又炮制了“***”,给李士群在新政府里树了两个大敌。
但也不知道朱道山、兰向平会采取什么报复手段。
他没有刻意去打听,只能暗中密切关注。
可惜,从他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一切风平浪静。
中野云子、犬养健,兰向平和朱道山,真特么不给力啊。
难道真要等到清乡运动结束,李士群不配合日本人政治治理的事情露出来,两下里才会采取行动?这不跟历史上一样了吗?
他希望自己改变历史进程,让李士群这个恶魔早早下地狱。
可是,自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再有别的小动作,就怕画蛇添足。
当然,他相信李士群的好日子快要结束了。
……
次日上班,林创去了警察局。
丁曼丽第一时间就扭着性感的屁股来了。
“局座,税警团来电,已经安然抵达宁波,张金特意请卑职向局座报告,说请局座放心。”丁曼丽先报告了税警团的事。
“知道了。”林创点点头,又道:“真希望他们都完须完尾的回来啊。”
这话倒是他的真情实感,他心里还真是记挂着他们。
就像自己的孩子远行一样,当爹娘的哪有不牵挂的?
“局座不必担忧。他们基本没有大仗可打,跟在日本人后头,就是打扫战场的角色,之后或者会有维护治安的任务,但想来打仗的可能性不大。”丁曼丽安慰道。
林创摇摇头,道:“地下党的军队擅打游击战,不会跟日本人硬刚。或许自以为安全的中国军队,才是他们真正攻击的目标。张金他们没有战场经验,万一遇上了,怕是很难讨了好去。”
丁曼丽知道,局座所说,确实有极大可能。
她想不出别的安慰的话,只好说:“能在局座底下当兵,真是幸运。卑职以为,这种幸运会一直罩着张金他们,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但愿吧。还有事吗?”
“局座,警校那边,是不是再补招一批学生?卑职这些日子感觉警察局没有以前的朝气了。”丁曼丽问道。
丁曼丽所问,其实也是林创心中所忧。
税警团的成立,把两个局的青壮大部分给抽走了,包括警校的在校学生,也被抽走了一百多人。
剩下的,说老弱病残有些过,但基本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
这些人大部分有了家室,维护治安还算可以,但要真遇上刺刀见红那样的事,动力就不足了。
也就是说,林创手上没有一支精兵。
当然,现在警察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