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小卒子,处座哪里会有闲心理我的事?”林创轻轻一晒。
“小卒子?像你这样的小卒子已经是少校了,我才是上尉。你呀,就别妄自菲薄了,处座一定会有考虑的。”郝立刚道。
“师哥,吃醋了?”林创问道。
“我吃你的醋?你当了中校、上校、将级军官才好呢,我会吃你的醋?想什么呢?”郝立刚瞪了林创一眼,说道。
“我这当师弟的军衔比你还高,你心里没有不得劲?”林创道。
“你小看你师兄了哈,别说是你,我的兄弟,就是别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算他的年纪再比我小,我也只有崇敬,绝没有嫉妒。达者为先嘛,都是为了跟日本人干,目标是一样的,有什么嫉妒的?”郝立刚正色道。
“嫂子,你看,我师兄认真了,我可是开玩笑的。”林创向白淑惠告状。
“你们哥俩啊,真是。小宅啊,你师兄为人方正,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的心思,又加上李处长是你们的恩师,所以他一直都很勤勉,唯恐有负师恩。你能力强,他跟着你立功,心里只有欣慰,哪里会吃醋呢?”白淑惠笑道。
白淑惠这番话说出来,郝立刚微笑着点头不语,显然非常满意。
林创看了看郝立刚和白淑惠,对田碧瑜道:“小瑜,你看到了吗?人家这才叫夫唱妇随,那是一点都不带差的。”
“嗯,我看你是沾不了便宜了。”田碧瑜同意地点点头。
“哈哈哈……,你俩啊!”郝立刚大笑起来。
“哎,小瑜,你俩也别光拖着了,什么时候也夫唱妇随啊?”白淑惠笑问田碧瑜。
“嫂子,我倒是想啊,可人家现在端上了,了不得了。”田碧瑜嘴角一撇,说道。
“这你可误会小宅了,这小子可不是端,他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一清二楚。他就是心事太重,怕连累了你。”郝立刚连忙替林创说话。
“师兄,我知道他的心思。反正我决定了,过两天就让我爹来趟南京,相看相看林警官,如果他们不反对,姓林的你就别想跑。”田碧瑜斜了林创一眼,强势地说道。
林创吓了一跳,心道:“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想好呢,你就替我作主了?”
“你干吗?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林创不悦地问道。
“商量?知道跟你商量也商量不到一块去,这事我就作主了。怎么,你不同意啊?”田碧瑜冷冷地看着林创道。
“嘿,我就不同意了,怎么着?”林创瞪着眼说道。
“不同意也得受着!”田碧瑜一点不怕他,同样回了他一眼。
“你俩别吵。小宅啊,兵荒马乱,确实不宜家室。不过,我想也不是你想的那么悲观。像咱俩这样的,我估计不一定被派上战场,也不一定会派往敌占区,很有可能就留在中枢。所以,只要不亡国,我们应该是安全的。”郝立刚劝道。
“是啊,小宅,趁现在局势还稳当,你们赶快结婚,生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你们老师更不会把你们派往危险的地方去了。”白淑惠说道。
“师兄和嫂子倒是把夫唱妇随这个经给念好了,可是,你们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啊。”林创心道。
沉默了十几秒钟,林创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悲戚地说道:“师兄,嫂子,小瑜,你们只知道我心事重,可是,你们并不了解我为什么心事重,今天我就给你们把心里想的全说出来。”
“对,小宅,你说出来,我们都听听。”郝立刚道。
“‘九一.八’事变,日本人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占了东三省,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啊,就算让他们一步一步地走,也得几个月吧?要知道东北当时有几十万军队,而日军只有一万人啊。
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占了东北?原因就是我们的不抵抗。
当然,我不懂国家大政,也不想评论国家大政,但不抵抗的结果,不但丢了东北三省这么简单,还助长了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助长了他们的野心。他们一看,这么轻松就占了东三省,那全中国不是照样可以轻松拿下?所以,他们肯定会进犯华北,侵略全中国。
我是个热血男儿,我不会眼看着国土丢失、同胞受难而无动于衷。师兄,你看看那些从东北来的,哪一个不为了美好家园沦于敌人而痛心疾首?哪一个说起东北不泪流满面?哪一个又在人前能抬得起头来?
我的老家在山东,就在济南以西,如果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这里肯定也会很快陷落。想一想我打小生活的故园,竟然成为他乡,想一想我的乡亲沦为亡国奴,我的心就受不了。
所以,师兄,小瑜,如果战争降临,我是绝不会躲在后方的,一定请缨上前线!拼一个够本,拼一双赚一个,宁可站着死也决不会跪着生,决不能让日本人看不起我们。”
林创本意并不想慷慨激昂说大义,他原是想让田碧瑜明白自己决不苟且偷生,明白要上前线抗敌的决心,让她明白跟着自己有可能面临的处境并不美好。
可说着说着,动了真感情,眼里竟噙满了泪水。
郝立刚和田碧瑜同样被林创给说的热血沸腾,眼泪婆娑。
“懂了,小宅,我懂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如果上峰有令,让我上前线,我同样不会退缩。不过,小宅,你也不要光想着上前线,抓日本特务不同样是抗日吗?你抓了这么多日本特务,给国家的贡献不比上前线一刀一枪杀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