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贡仙子由于激动,身体猛地前倾,被军服包裹得结结实实的“凶器”竟然有些颤巍巍。
康森哉也眼睛死死地盯着颤处,“咕咚”咽了口吐沫,一时间竟忘了回答问题。
石贡仙子见他眼神发呆,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没露了呀。连忙正了正身子,冷冷地说道:“康森君,问你话呢。”
“嗯,哦,你说什么?”康森哉也回过魂来。
“那两名中国工人,你看到他们走了吗?”石贡仙子再一次问道。
“走了,走了,他们就坐在车厢里,我看得很清楚。”康森哉也赶紧答道。
石贡仙子有些失望,随口问了一句:“配送员呢,他也随车走了?”
“配送员?倒是没有注意,许是坐在驾驶室里,我没看到。”康森哉也边说,两只眼睛边不老实地扫着石贡仙子的胸前。
石贡仙子非常厌恶他这种毫不掩饰的色相,若是中国人对他露出这种神色,早就一枪打瞎他一双狗眼了。
但无奈,自己不能杀康森哉也,因为对面是日本人,而且人家也只是看,又没有实际行动。
石贡仙子丢下康森哉也,冲到小日山直登办公室。
小日山直登正在写东西。
石贡仙子急急问道:“小日君,配送员松冈洋右住在什么地方?”
“就住在日租界,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怎么了?他有问题?”小日山直登问道。
“马上派人把他和安广伴次郎找来。不,你找个认识他们家的人当向导,我派人去找。”石贡仙子道。
“好。”小日山直登应道。
……
安广伴次郎很快被找来了,松冈洋右没来。
“松冈洋右呢?”石贡仙子敏锐地感觉到松冈洋右出问题了,连忙问去找人的随从。
“报告少佐,松冈洋右家里没人,据他邻居讲,最近几天一直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过他妻子。”随从报告道。
“什么?”石贡仙子一惊。
最近几天都没有见过他,那昨天出现在车站的人是谁?
“走,带我去他家。”石贡仙子道。
说完,也不问安文伴次郎话,带上人就要走。
“石贡少佐,这里怎么办?”
康森哉也见石贡仙子要走,赶紧追过来问道。
当然,他的眼睛还是盯在了颤处。
石贡仙子很想甩他一巴掌,但看了看他肩上的军衔,还是忍住了。
“继续!”
说罢,赶紧把身子缩进车里,命令手下:“开车。”
“石贡少佐,晚上有没有时间……?咳咳咳……。”
康森哉也很想跟石贡仙子进一步深入交流,但他话没说完,石贡仙子的车就一溜烟走了,车子卷起的尘土,呛得他直咳嗽。
……
松冈洋右的家在定安坊,乍浦路南侧的一座小院,院里有一栋二层小楼。
石贡仙子来到小院前一看,大门上锁。
随从把邻居找来:“报告少佐,这位叫中树是公,是松冈洋右的邻居,也是他的房东,先前的消息也是他提供的。”
石贡仙子一看,中树是公五十多岁,身着和服,一脸的恭谨。
“中村先生,请多多关照。”石贡仙子微微一躬,道。
“请多多关照。”中村是公回了一礼。
“中村先生,松冈洋右租的你的房子?”石贡仙子问道。
“是。”
“什么时候租的?”
“大前年租的。”
“你能介绍一下他的情况吗?”
“当然可以。”中村是公答道。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介绍松冈洋右的情况:“松冈洋右是北海道人,今年三十六岁。刚开始租房子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在租界里做点小买卖,勉强能交得起租金。去年开战的时候,他的买卖做不下去了,租金也交不起了。当然,因为是同胞,又是特殊时期,我也没有把他赶出去。
后来他参加了保护租界的战斗,也算立了功。胜利之后,不知怎么就在车站谋了个差使。从此之后,他算是翻了身,不但还清了所有欠的租金,还娶回了一个老婆,小日子越过越红火,前些日子还说要买下我这所院子呢。”
石贡仙子明白,配送员给火车供应物资,油水很大。她当然见怪不怪。
当然,她的兴趣不在于此。
“他老婆是日本人吗?”石贡仙子问道。
“是,也是北海道的。”中村是公回道。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变化?”石贡仙子问道。
“经常出去喝酒,而且还经常喝醉。大概每隔两天就能听到他喝醉一回。他每次喝醉都会唱着歌回来,而且每次都唱同一首歌,《远岛船歌》,从来没有变过,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中村答道。
“你多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唱歌了?”石贡仙子问道。
“嗯……。”中村思索了片刻,答道:“五号晚上听到过一次,那是最后一次。打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他唱歌,也没有见过他的面。”
“你见过他老婆吗?”石贡仙子问道。
“见过,二十多岁,长得很俊俏,每天都会去买菜,有时候在我家的楼上,也能看到她的身影,比如晒个衣服啊什么的。”中村答道。
“也是六号以后没有见过他老婆是吗?”石贡仙子问道。
“是。六号以后,他两口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中村是公答道。
“中村先生,你有备用钥匙吗?我想去他家看看。”石贡仙子客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