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我回来了。”
林创正在胡思乱想,吴良策风风火火地进来,把一摞材料放到林创面前。见无别人在场,随意地叫起了林创的小名。
“这么快?查了几个部?”
林创拿起材料,边看边问。
“时间太紧了,只查了五个部。明天再去查。”吴良策道。
“好吧,我先看看。”林创拿起材料逐一看去。
吴良策调查的五个部是内政、外交、军政、农矿、交通五个部。
令林创失望的是,这五个部的文签,无一不是六列,没有一个与假公文所用文签相同。
“林创,有没有可能骗子在其它院里,而不在部里?”吴良策见到林创脸上失望的表情,问道。
“不可能。巩副院长的手令,只在行政院下属各部才能见到,其它院里见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敢肯定,骗子一定是在部里供职的人员。”林创摇摇头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各部的下属单位?”吴良策又问。
“可能性也不大。巩副院长的手令能直接下到二级单位吗?”
“嗯,是不大。隔手不打人。”
“所以,只能在部里,而不可能在别的地方。”
“有道理。”吴良策表示赞同林创的分析。
“哎,反正没事了,是不是找师兄喝点去?”吴良策接着问道。
“还忘了问了,刚才你欲言又止的,徐寿先老实吗?”林创问道。
“嘿,你别说,一进特务处大门,徐寿先就傻了。你这招高啊,姓陈的这回要是不能让咱们兄弟满意,他徐寿先就别想出来。不过,师兄可是说了,徐寿先不是别人,不能上刑,要想弄住他,得想办法把活弄瓷实了。”一说起徐寿先的事,吴良策眼里放出光,立即兴奋起来。
“那还用说。”林创道。
“哎,你说,这姓徐的值不值一万?”
“值。”
“嘿,那可发了哈。”
林创看着吴良策眼睛发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心道:“穷小子就是穷小子,敲一万法币就发了?穷人就是容易满足啊。”
“行了,下班吧,不去骚扰师兄了,等案子破了再说。案子破不了,说啥也白搭。”林创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哎,不想约约田大美女?”吴良策凑上来,一脸猥琐地问道。
“去去去!”林创把他的大胖脸往一边推去。
“哎,你咋想的?怎么问你都不说。”
林创不答,自顾出了办公室。
咋想的?还用问吗?眼看南京就要陷落,战火纷飞,枪林弹雨就要来到,每个人都难说保住性命。
性命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去追求爱情,那就是扯淡。
更何况林创念兹在兹的是寻找党组织,若能成功,他和田碧瑜就会是两条战线的人。
田碧瑜作为李春风的乡党,是彻彻底底的顽固分子,林创可不敢天真地想着去策反她。
信仰不同的人,若陷入感情漩涡,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再说了,原来这个宿主也太无能低贱,追了五年,就没让人家田碧瑜正眼看过,再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再说了,他林创可不是原宿主。田碧瑜是漂亮,但再漂亮也不能让他摧眉折腰……过甚。
……
次日一上班,不等林创说,吴良策带人出去了。
快到中午时,吴良策回来了。
“林创,你看,找到了,找到了。”吴良策一见林创,手里挥舞着一张文签纸,兴奋地说道。
林创接过来一看,是工商部的文签,而且确实是七列格子。
“昨日下午请假的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共有三个人。一个女的,两个男的,女的我没写,名单在这里。”吴良策取出一份名单,递给林创。
“王宏经,三十四岁,工商部商务处科长,家住和光里;袁佐才,二十六岁,工商部财务处会计,家住抄纸巷。”
“良策,这两人有何爱好?他们今天正常上班了吗?拿到他们的笔迹了吗?”林创问道。
“这……,你没让打听啊,所以我也没问。”吴良策道。
“你真是不动脑子。”林创横了他一眼道。
“嘿嘿,你发话,我跑腿,动脑子的事归你。”吴良策也不恼,笑嘻嘻地答道。
“得,这样,你立即带人监视这两个人,重点是袁佐才,找到他们的家,在周围布控。我带人去查找这两人的笔迹。”
得知二人身份,林创几乎可以认定,这个袁佐才就是他要找的人。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没有确定目标之前,必须把王宏经也列入调查范围。
“好,袁佐才我亲自盯。”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大萝卜还用屎浇?”
……
林创带上张强开了车直奔财政部。
他没去工商部,也是怕打草惊蛇。因为他明白,无论是王宏经还是袁佐才,街面上闹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一定竖起耳朵,绷紧每一根神经,细心观察周围人事,若有陌生人出现,很难说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来到财政部,林创很顺利地见到了钱伯礼。
“林组长,案子有眉目了?”钱伯礼见林创再次到来,赶紧问道。
“有眉目了。钱秘书,你们和工商部有没有业务来往?”林创开门见山地问道。
“自然是有的。财政部是管钱的,各部要钱的话,肯定得拜到财政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