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人跪下去,张氏便已经将人扶起,乐呵呵的接过茶碗,浅浅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拉着王若丸的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玉镯子,带到了王若丸手上。

林美依一看,立马感觉到玉镯身上的灵力波动,心中诧异,没想到奶奶竟如此大手笔。

不过转念一想,长子长孙日后须得承担家族责任,心中又释然了。

大嫂是长媳,日后内宅的当家人,没点好东西撑场面,那怎么行呢?

祖母这么做,必然有她的考量。

林美依想得开,刘氏却想不开。

她嫁到林家这么多年,为林家开枝散叶,也没见婆婆送过她一件好东西,怎么这儿媳妇刚一进门,老太太就舍得把她的宝贝送出来了?

还有,她伺候老太太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她有这样一个玉镯子,老太太到底把这些东西藏哪儿了?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家里经营,婆婆却还是把自己当外人一般藏着掖着,刘氏就觉得气愤和委屈,当即笑脸就垮了下来。

娘您怎么能这么偏心眼!

刘氏:难受、想哭!

王若丸察觉到婆婆的变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忐忑回头望向林大郎,眼神求助。

林大郎大大咧咧,上前笑道:“奶奶给你你就收着吧。”

王若丸还是有点犹豫,她不知丈夫是否感受到了婆婆的情绪,反正她不敢收。

张氏将孙媳妇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无奈的朝刘氏那边瞪了一眼,拍拍王若丸的手,慈爱一笑:

“好孩子,拿着吧,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了,这玉手镯是我年轻时戴过的,长久带着,对身体有好处。”

“这......太贵重了。”王若丸听了张氏的话,更不敢要了。

打从玉镯套到她手腕时,她就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萦绕在玉镯身上,直觉告诉她,这玉镯绝对不是普通的玉镯,她刚入门就拿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婆婆还在一旁瞪眼盯着,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王若丸想要将玉镯取下来,原本满目慈爱的张氏忽然冷了脸,“给你你就拿着!”

说完,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到满脸不服的刘氏身前,又从头上拔了一只簪下来,递给她。

“娘?”刘氏顿觉惊喜,不敢置信的望着张氏,“这是给我的?”

“不然呢?”张氏没好气的叹了一口气,亲手将发簪别在刘氏发髻上,临了恶狠狠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好险没把刘氏戳倒在太师椅上,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沉得住气,既是要给,我便不会落下任何一人,好好收着,这簪子可比手镯精贵!”

说完话,老人家摇着头叹着气,回屋去了。

待她一走,二丫和狗蛋立马冲到母亲面前,好奇的要拿母亲的新簪子瞧瞧。

刘氏一手护着头一手给了两人脑袋一巴掌,“去去去,这是你们祖母给我的,谁也不许碰!”

这可比那玉镯精贵呢,可碰不得!

此刻,刘氏得意得全然忘了刚刚的不快,连带着对王若丸也有了笑脸,还亲热的招呼人家过来,握着人家的手,暗暗对比了一番,瞧那玉镯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青玉色,不见得有多通透水润,心里顿时平衡了。

故意拔下头上簪子仔细端详片刻,这发簪似玉非木,紫黑的颜色,看着深沉,却透着一股透润光泽。

刘氏眯着眼睛仔细瞧,她要看看这簪子怎么比玉镯好。

正巧太阳升起,透了一缕光过来,射在刘氏举起的发簪上,那一瞬间,刘氏忽然看到一间茅草屋出现在光晕中,里面有米粮蔬菜瓜果,挤得满满当当。

“嘶~”刘氏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有被惊到。

以为自己眼花,狠狠挤了挤眼,定睛再看,那缕光已经消失,簪子就是普通的簪子,没有茅草屋也没有米粮瓜果。

“咦?”刘氏皱了眉,暗道:刚刚眼花了不成?

正感叹着,由于心中一直想着那茅草屋,忽然之间,灵台一阵激鸣,刘氏吓得一哆嗦,发簪尖锐的尾巴随着她这一抖,斜斜刺进手指,殷红的血顿时溅了出来。

“娘您扎着手了!”

距离她最近的王若丸惊呼出声,急忙取出手帕要去给婆婆擦血,哪知,林美依忽然插了进来。

“大嫂,我来吧。”林美依拿走王若丸手里的帕子,安慰一笑,转身就捂在了母亲手上。

刘氏还没反应过来呢,丈夫女儿就已经来到身前,一人给她处理伤口,一人将发簪给她重新插入发间。

匆忙间,除了林美依,再也没人注意到,那紫黑色的发簪身上幽幽光华一闪而逝。

刘氏还有点懵,她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但说不清楚,整个人看起来就有点愣愣的。

林美依将母亲受伤的手指头用撕碎的手帕包好,眼角余光瞥见母亲那愣神的模样,忙对老爹吩咐:

“爹,你带娘回屋擦点药吧。”

林有才颔首,立马将妻子扶了回去。

二丫和狗蛋心里惦记着母亲,想要跟着去,叫林美依一手一个,迅速拎了回来。

“凑什么热闹,王先生可不喜欢迟到的学生,早课时间快到了,你俩给我上课去!”

“啊?”二丫顿时苦了脸,“大姐,今天大哥大喜的日子,不给先生放个假吗?”

林美依呵呵冷笑,“你想得美,我和大哥花钱请来的先生,凭什么要给他放假,你俩快去!”

二丫和狗蛋垮了脸,眼巴巴望着新嫂子,指望她给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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