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顺治皇帝的心情很差,济席哈那个狗奴才调集了近十万大军竟然连登莱都拿不下来。
于七这个毛贼加上郑经带来的些许兵马就让济席哈一头的包,久攻之下兵力疲惫,只能退回青州从长计议。
当济席哈的奏折递到顺治面前时,愤怒的顺治直接将奏折撕的粉碎。
没用,这个狗奴才真是太没用了。
若是放在以前,顺治一定会命人把济席哈这个奴才逮拿回京砍了脑袋。
但现在清廷实在是没人可用了,就连济席哈这种废物也只能勉强用着。
现在杀了济席哈又能用谁呢?
至少这厮还是忠心的一条狗,总比用汉人要放心啊。
相较于南方,山东因为距离京师距离更近,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顺治是无论如何不能忍受登莱控制在明军手中的。
因为这意味着明军随时可以从登莱浮海攻击天津卫。
一旦天津卫失守,京师便危在旦夕。
头疼,顺治只觉得头疼不已。
怎么多尔衮主政的时候一切都井然有序,该跑马圈地的跑马圈地,该攻城拔寨的攻城拔寨。
汉人们就像没有脊梁骨的奴才一样个个跪倒在地磕头。
到了他亲政,一切就都坏起来了呢?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难道说他的能力比多尔衮差?
不,顺治不相信。
这一定只是巧合。
虽然大清现在的国运不比十年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之残明,大清还是有优势的。
只要洪承畴能够守住江西,切断明军的联系,等到顺治解决了山东隐患后派兵南下合兵,便能将其一举剪除。
饭要一口一口吃,绝不能着急,不然非但有可能吃不饱还可能噎住。
顺治刚想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便有太监将一封加急奏报送到他的面前。
“主子,这是从南边来的急报。”
顺治瞅了一眼,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且先拿到一边去。”
“主子,这是江西来的奏报。”
“江西?”
顺治眉毛一挑;“南昌来的?”
“是赣江。”
赣江?
顺治大为疑惑。
他走到墙边,仔细的寻找赣江的位置。
墙上挂着一面十分巨大的舆图,他先是找到南昌府,随后在南昌附近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赣江。
“这赣江在何处啊?”
“这奴才也不知啊。”
那太监哭笑不得。顺治问他,他又该问谁。
顺治无奈,只能自己仔细的找。
他足足找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算是找到了赣江的位置。
咋在这么犄角旮旯的位置?
上书的还是赣江知府刘敏之。
这厮不过是一个知府,竟然越级上报。
赣江的情况不应该先报到南昌,再由洪承畴汇总一并报到京师来吗?
这些个汉人奴才,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顺治感到十分不悦,但还是把奏报打开来看。
没办法,现在最让他牵挂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江西,另一个就是山东。
起初顺治还能够较为平和的看,可看到南昌失陷,绿营兵全军覆没洪承畴被杀时,顺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在地。
“皇上小心!”
那太监连忙上前一把扶住顺治。
“皇上保重龙体啊。”
“完了,全完了。”
顺治口中喃喃念道。
他就觉得这几日眼皮一直跳没有好事情,谁曾想竟然是江西出事了。
之所以奏报是从赣江发出的而不是南昌,是因为南昌已经失陷了啊。
说不定这份奏报还是经由福建辗转送来京师的呢。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直到现在顺治还是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他一屁股坐在软塌上,复又拿起了那份奏报。
虽然他十分不想看,但该面对的事情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这份奏报写的很明了清军败北的原因,那就是增援江西的两位汉人藩王尚可喜和耿继茂临阵脱逃。
这直接导致了局面失衡,南昌告破洪承畴身死。
看到这里,顺治气得直接摔了一只花瓶。
“两个狗奴才,果然和吴三桂是一路货色。”
他气恨道:“当初就不应该给他们封地,这下可好,非但没有念着朝廷的好,反倒是存了静观其变的心思,真是养了三只白眼狼。”
那太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匍匐在地上浑身发抖。
顺治狠狠将奏报甩了出去。
“去叫范先生来,就说朕有事找他商议。”
那太监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起身跑了出去。
事到如今,已经远远超出了顺治的预料。
照着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如果不加以遏制,明军是很可能控制整个江南的。
届时尚可喜、耿继茂再不表态,大清在南方的统治就可以说是彻底告吹了。
局势已经发展到顺治无法控制的地步,他除了问策于范文程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突然之间顺治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他虽然是皇帝,但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
恐怕他的圣旨出了京师就没人听了吧?
至少尚可喜、耿继茂、吴三桂是肯定不听的。
不然江西之战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虽然这场大战并非最终决战,但影响是极为不好的。
这充分暴露出了清军的虚弱,所谓强大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