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没有人能够顶得住贴加官这套刑罚。
崔弘在经历了窒息的恐惧后最终全部招认。
吴三桂命他前去游说李定国并不是真的想要把李定国招致麾下。因为吴三桂很清楚这不可能。
吴三桂的真实目的就是离间李定国和永历之间的关系,从而获得喘息之机。
毕竟一旦大明有了内部矛盾,肯定是优先解决内部矛盾的。
这样一来吴三桂就可以浑水摸鱼。
这招离间计其实清军入关之前就经常使用,崇祯是最大的苦主。
不少臣子都因此冤死,一时间心寒者数不胜数。
吴三桂投靠清军这些年好的东西没学到,阴狠离间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倒是学的很快。
王贺年本就对吴三桂很是不屑,这下更是极为鄙视吴三桂的为人。
虽然晋王是西营出身,曾经是贼,但是他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替朝廷效力了啊。
如今的李定国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大西王子,而是大明皇帝亲封的晋王,是大明的中流砥柱。
而且晋王曾经不止一次的救驾,可以说没有李定国就没有当今天子的今日。
这样一位有功于社稷的重臣,岂能是被轻易挑拨的。
再说当今天子英明神武,只一判断就能知道这是吴三桂的阴谋诡计,所希望的也只是一个证据罢了。
所以陛下才会把审讯的这个任务交给王贺年。
因为天子很清楚王贺年的能力十分出众,一定能够从犯人的嘴中撬到他想要的东西。
王贺年自然没有令天子失望,只要有崔弘的口供,就变相证明了李定国的清白,他也算对天子有个交代。
天子也对晋王有个交代。
晋王忠心耿耿,公忠体国,陛下可不能让他寒心啊。
王贺年冷哼一声,命令狱卒重新把崔弘关押起来,随后只身离开了锦衣卫诏狱。
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火速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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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榔正自在乾清宫暖阁之中批阅奏疏,内侍韩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十分恭敬的禀报道:“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王贺年求见。”
朱由榔微微一愣,随即放下笔和声道:“宣他进来吧。”
王贺年这个时候入宫面圣不用猜也知道是审讯有了结果。
而朱由榔还是很想知道这个结果的。
不多时的工夫王贺年便被领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推金山倒玉柱跪倒行了大礼。
虽然王贺年现在已经是天子的心腹,但他还是很注重这些基本的礼节。
在他看来臣子就是臣子,君王就是君王,礼仪纲常不能坏。
“王爱卿平身吧。”
朱由榔右手微微抬起,和声说道。
“臣谢陛下恩典。”
王贺年这才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双手束立站在一旁。
“启禀陛下,臣这次入宫面圣是审讯之事有了结果。”
“哦?”
朱由榔饶有兴致的说道:“说来听听。”
王贺年便将审讯的过程和结果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朱由榔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厮的口供已经拿到了。命兵部在塘报上抄录一份,再在邸报上也誊录一份,在全国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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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塘报还是邸报,都只有官员阶层能够看到。
朱由榔这么做就是去堵那些言官的嘴,叫他们不要捕风捉影胡乱出来咬人。
因为朱由榔本身也是对李定国很信任的,李定国这种品性的人根本看不上吴三桂这种汉奸。
他要做到就是尽可能让言官们消停罢了。
“陛下,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贺年显得有些犹豫,鼓足勇气还是试探性的问道。
“但说无妨。”
朱由榔和声道。
“陛下,近日来礼部右侍郎裴兆在家中和友人喝酒时大放厥词,说陛下要废长立幼,引起了很不好的影响。臣担心若是不加以处理,这谣言会传的满城皆知啊。”
改立储君一事一直是忌讳莫深的。
王贺年自然清楚这一点。
尤其他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位置更是敏感。
但监察百官言行又是锦衣卫的职责。
王贺年思来想去,还是咬着牙说了。
朱由榔闻言果然勃然大怒。
他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意味着可以被人随意编排。
更何况编排他的还是礼部右侍郎,朝廷命官!
这个裴兆也真的是狗,竟然一边吃着朝廷的饭,一边摔筷子骂娘!
废长立幼?
这个蠢材怎么也不动动脑子想想,朱由榔的子嗣如今除了太子,只有几个尚在妃子肚子中的胎儿。
就算这些胎儿生产后确实是男孩,那也才是个婴儿啊。
如果太子的性命无忧,朱由榔怎么会冒险改立太子?
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国本的大事!
难道说这裴兆从某处得到了消息,知道太子染疾,有可能一命呜呼?
可太子染了肺痨一事朱由榔已经下了严令,严格封锁消息,绝对不允许传出去。
是谁的嘴巴不严实把宫中的消息走漏了出去?
朱由榔此刻感到出奇的愤怒!
“查,给朕狠狠的查,看看是谁故意把太子染疾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这话他自然是说给王贺年听的。
宫中走漏了消息,那多半是宫女太监所为。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