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水城的结构异于一般的城池。
其一面直接连接码头,剩余三面与登州城相连。
这样即便登州水城受到攻打,登州城的军队也可以及时增援。
反之亦然。
不过这几日博果图很是不爽。总兵仇栾以身体不适,需要养伤为由已经许多天没有来衙门办公了,军营他也完全不去。博果图真不知道仇栾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打一顿板子吗,至于吗?
话说博果图当时也是头脑一热,这才下令当众打仇栾板子。现在想来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是木已成舟,无需多言。
博果图是肯定不会主动认错的,他希望仇栾自己能够想明白,从而缓和双方之间的关系。
作为登州的地头蛇,仇栾肯定是颇有势力的。
博果图若是真的和其闹翻了,对于登州的防守肯定是不利的。
博果图现在越发觉得打仗不仅仅是上阵砍杀那么简单,与上峰下属的关系相处有时也会影响到战局结果。
不过眼下博果图没有心思思考这些了,因为他从斥候那里得到奏报,明军即将对登州城进行进攻!
原来明军已经拿下了距离登州城不远的虎跳岛,并以此为跳板向登州城进发。
一开始还只是在外围侦查,现如今明军水师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博果图得知这一消息时已经很晚了,留给他的准备时间最多半天。
他顾不得去找仇栾的麻烦,亲自登临登州水城视察。
作为整个北方最重要的水城,登州水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故而在修建时也是选用了最好的材料,不仅料实材真,还都包了砖。
博果图来到水城城头,呼啸的海风嗖嗖的吹过,吹的他面颊生疼,头皮发麻。
人果然是受到心情的影响的。博果图印象中他第一次登临登州水城城头时觉得风光很不错,可现在却是一脸厌恶。
他眯着眼睛朝远处眺望,深蓝色的海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都把大炮检查一下,别等到明贼来了发现大炮打不响,炸了膛。”
博果图冷冷的甩下一句话,继而向里侧走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城门楼子里,寻了处坐下。自有亲兵奉上热茶。
博果图呷了一口,皱着眉头道:“不是说明贼要来进攻水城吗,人呢?”
亲兵有些为难道:“斥候只是看到明贼的水师向登州城方向靠近,出于示警这才报给了大将军。但明贼何时进攻,他们也没有脑后涨眼,不可能料到的啊。”
博果图蹙了蹙眉,沉声道:“那本将军就先在这里等一等,有了情况速速来报。”
...
...
“世子殿下,前面就是登州城了。”
于七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灰蒙蒙的城池,沉声说道。
此前他已经几次三番来到登州水城附近探查,但没有一日像今日这么兴奋。
毕竟这是总攻登州的时刻。如果能够拿下登州,他这些时日遭受的屈辱就算了了。否则,他是整日都睡不好觉。
“希望仇栾那里不要出问题。”
郑经点了点头道。
只要仇栾那里可以及时出手,以明军水师的实力与之里应外合,是很容易拿下登州水城的。
当然,郑经也得较好的配合,必须在正面给登州清军足够的压力。这样仇栾才有发难的空间。
“传令下去,朝登州水城逼近吧,炮口朝向城头狠狠的轰。”
既然要搞动静,那就索性把动静搞得大一些。
这样清军才会慌乱。
...
...
海面上的雾气越来越大,登州水城的清军根本看不清几十步外的景状。
直到火炮轰射到城头,将垛口砸的粉碎,清兵们才意识到明军真的开始攻城了。
“敌袭!敌袭!”
清军士兵们高声示警道。
博果图的亲兵得信之后自然第一时间向主子汇报。
博果图正在城楼里打盹,忽然听到一声炮响,惊醒之余连忙向亲兵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敌袭,是敌袭!”
亲兵慌张不已:“明贼已经靠近了登州水城,他们正用火炮对城头猛轰。”
“还击啊,愣着干什么。难道这事也得老子教你们吗?”
博果图怒不可遏。
被打了一记大耳刮子不想着回击,在这里慌里慌张有什么用。
博果图本就披着甲,此刻大步流星的走出城楼,一瞬间浓烈的火药味就呛的他直咳嗽。
这得打了多少铅弹才有如此浓烈的火药味,光看垛口被砸烂的数量博果图的心已经凉了大半。
看来明军水师的数量着实不少,火炮更是足够多。
不然清兵们不会如此狼狈。
“还击,给本将军还击。”
在博果图的怒吼声中,清兵们如梦方醒。
他们将炮口对准了隐隐约约的明军船只,点燃引线将铅弹射了出去。
居高临下,清军是占了优势的。
不过由于海面上的雾气实在太大,他们射的并不太准。
许多铅弹直接砸在了海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郑经所在的旗舰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外围的水师战船还是多少有被波及。
不过明军水师整体阵型保持的相当不错,并没有出现断链的情况。
郑经其实要的就是一个对峙僵持的局面,僵持的时间越久,仇栾的机会就越大。
只要仇栾发力,清军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