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休息一夜后,翌日一早便叫梅知府找来向导前去巡视周边海域。
其实别说是泉州,便是整个闽地都没有郑家人不熟悉的,这简直就是郑经的后花园。
说句大不敬的话,郑家在福建的威望怕是比金銮殿中坐天下的那位圣天子还要高。
但也是正因为此,郑经才会想要找一个向导。
道理也很简单,他怕自己陷入到盲目自大之中。
毕竟他们离开福建也有好几年了,这几年间的变化未必都知道。
找一个当地人引路,心里头多少会觉得踏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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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此同时,在泉州一代活动的一股最大倭寇正在小浪屿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这伙儿倭寇的首领名叫井上一郎。
他们来到泉州后急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之处,最终经过不断找寻井上一郎把目光锁定在了距离泉州海港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岛礁上。
当地人管这座小岛礁叫做小浪屿。
小浪屿并不大,但是该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有。
井上一郎当即欣喜若狂,下令占据了这座小岛。
由于这座岛礁乃是无人岛,所以需要倭寇们搭建房舍,仓库等等。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工程,但是井上一郎坚持要有一个自己的据点,所以不顾部分倭寇反对一再坚持。
最终小浪屿被改造成了倭寇的一个据点。
虽然条件还是稍显简陋了点,但好歹是能够住人了。
就这样,倭寇把这里当成了家,他们更加不想离开了。
泉州港十分繁华,他们随便劫掠一番就可以过上近一个月的好日子。
不开张则矣,一开战就吃一个月。
换做是谁想要舍弃这等无本买卖?
“来,喝酒,吃肉!”
今日井上一郎显得十分兴奋,他喝得有些多,眼睛有些微醺道:“我听说不久后有一支船队会从南洋回来,肯定会停靠在泉州港。大伙儿做好准备,我们干一票大的。”
比起打家劫舍,劫掠商队显然更加能够激发出倭寇的兴趣。
道理也很简单,这些去往南洋的商船基本上都满载着价值连城的货物,有些船舱中甚至堆满了金银。
这种情况下倭寇只要成功截获,就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且这是完全无本的买卖,还能够白白赚到不少船只。
至于那些原本船上的船员,直接绑住手脚丢到海中就是。
“好,抢他娘的。”
“抢抢抢!”
众倭寇一阵哄笑。
他们心目中完全没有礼义廉耻,有的只是如何劫掠钱财,如何爽到自己。
时至今日,利益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岛上也有一些他们劫掠来的大明百姓。
他们主要是来伺候倭寇的,干苦力,生火做饭这种事情基本上被他们包了。
他们虽然干的很辛苦,但是吃的很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倭寇们用他们抢来的粮食美酒挥霍。
但是这些百姓们也不敢发出任何的怒意。
因为他们知道但凡他们表露出丝毫的不满,倭寇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杀掉丢到海里喂鱼。
为求活命他们只能选择苟延残喘。
哪怕这样做让他们觉得恶心。
“铁柱哥,咱们能逃回去吗?”
“逃?二牛你疯了吗。这里距离泉州看似不远,但那是乘船来说,我们现在又没有船,怎么逃?难道靠游泳吗?”
“不错,铁柱哥,咱们就游泳,靠游泳游回去。”
嘶!
铁柱闻言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咱们水性是不差,但那也是在近海边划划水。这里可是孤岛。咱们游回泉州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多半得淹死在海中。”
“铁柱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咱们现在活得这样猪狗不如,你真的愿意替倭寇当牛做马一辈子?再说了这些倭寇喜怒无常,也许哪天我们就因为一件小事惹恼了他们,被割了脑袋。”
二牛气鼓鼓的说道。
“逃的话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不逃就肯定是等死。不管你怎么想,我是决定了,一定要逃走。”
“你,你!”
铁柱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若不是念在双方是同一个村子的,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他真想狠狠扇过去一巴掌把二牛打醒。
事实上铁柱也想过逃跑,但经过他的观察这岛屿附近一眼望不到边,游泳逃走的风险太高了。
如果一定要逃走的话,那也应该是偷走一艘船。
“罢了,你若真的想跑,那我们就偷一艘船,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只是这样一来意味着我们必须要趁着倭寇熟睡的时候动手。”
铁柱仔细算计着,他冲二牛示意道:“这需要有人放哨,而且最后逃走的人不能太多,不然容易出纰漏。你想想看有谁能够信得过的,咱们一起计划一下。”
二牛闻言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
他实在没有想到铁柱哥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他还以为铁柱哥会拒绝呢。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了希望。
...
...
在向导的带领下郑经开始了一轮扫海。
只是扫海的效果不是很理想。
这么一轮扫过去,并没有发现倭寇筑巢的踪迹。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倭寇也就是海盗,海盗不会把自己的巢穴打造的太过明显,这样很容易遭到官兵的围剿。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