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大都号上,看着进入埋伏水域的元军战舰,朱五干脆利落的下令。
元军的战舰以为冲出包围圈,其实它们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之中。
跟在元军后面的定远炮舰,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追着它们猛烈的撕咬。
而在他们前面,横在水面上的庞然大物,也如山一般的压了过来。
更让他们惊恐的,那些长达二十余丈的巨舰,动起来的时候哦,是如此的迅捷。
这一刻,指挥战舰的元军水军万户张允,想到了他在大都城里,看到过一种蒙古贵人饲养的猛兽。
熊!
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人血溅五步。
“放!”
轰隆!
连绵的炮声在水面上回荡,消炎之中,火光和人类的惨叫相互交织。
大都号这样的战舰,朱五有三艘,另外两艘一名和州号,水军统领廖永安愈廷玉的旗舰,还有一艘名定远。
三艘战舰的甲板都是铁力木打造,厚厚的甲板上安装了铁轨,方便驾着轮子的火炮装填。
每艘战舰各有大小火炮五十余门,上面所有的军官炮手,都是朱五亲卫中军火器营的老兄弟是出身。
这样的巨舰,别说是旁边,就说朱五第一见时,也有些目眩神迷。
有这样的巨无霸在手中,水上的仗,想怎么打就这么打。
一头扎进伏击圈的元军战舰,在如此的火力打击之下,顿时就蒙了。
想继续冲出去,可是三艘真正的巨舰横在前面,后面还有狼群撕咬,侧面也有定远水军的生力军。
“这他娘的打得什么仗?”
元军万户张允悲愤交加。
水面上,元军的战舰艰难的前行,无数弹丸呼啸的冲向它们的塔楼,船舱和甲板。
而他们的火箭和床驽,给对方带来的伤害,微乎其微。
哪怕几艘定员战船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弓箭,塔楼让床弩击穿。
可是稍作处理,这些船又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轰!
又是一发炮弹击中了船尾,几个操控床弩的水手被巨大的冲击力,炸上天。
张允双目赤红,“兄弟们,想活命,跟老子杀出去,撞开他们!”
由始至终,定远的战舰在水面上始终和元军拉开距离,用火炮射击。
元军也被打出了血气,船上的水手们不要命的操控风帆和船桨。
撞不开二十几丈的巨舰,五六丈的炮舰还是能撞开的!
打了这么久,定远水军的炮舰,开火的频率也不及开始那么猛烈。
“他们要拼命了!”
朱五在塔楼中俯瞰整个水面面,看元军的战舰不管不顾的冲向侧方,开口喊道。
战场的形式瞬息万变,残存的元军战舰选择撞击的时候,正是那一侧几艘定远炮舰火力最弱的时候。
更凑巧的事,这几艘战舰上的指挥官,不是俞家父子和双刀赵那样吃了一辈子水上饭的悍将。
而是半路出家,朱五起兵时就追随他的老兄弟。
所以,在元军战舰豁出去的冲击中,显得有些慌乱。
通!
沉闷的巨响中,浪花滔天。
定远的炮舰也不小,可是在如此全力的撞击下,犹如海浪中的扁舟一样,随着浪潮涌动。
”稳住!”
军官抓着栏杆大喊。
可是随后整个人重重的跌倒,被撞到了定远跑舰之上,人仰马翻。
“撞过去!”
元军旗舰上,张允声嘶力竭的大喊,似乎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可是,就在此时,一艘定远水军跑舰,也很很的撞在了它的屁股上。
巨舰在水中失去重心的打转,所谓困兽犹斗,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挣脱出定远水军打造的牢笼。
撞上元军战舰的,正是俞通海和赵普胜的炮舰。
他们是最开始发动攻击的战舰,此刻炮舰上也已经伤痕累累,火炮也已经打红了炮管。
但是没有炮,不代表他们不能打。
“小的们!”
赵普胜双刀在手,敲打铁甲上的护心镜,狂热的嘶吼。
“跟着俺,跳过去,宰了他们!”
“杀!”
杀声起,赵普胜一马当先,从船头,直接跳了上去。
他的身后,跑舰上的水手被主将的勇猛感染,嚎叫着跟上。
但,不是无脑冲。
火炮没有,但是还有掌心雷。前面的兄弟爬,后面的袍泽扔。
暂时停在水里的元军战舰上,爆炸声此起彼伏。
在赵普胜的带领下,定远的水军犹如虎入羊群,不断有元军跌入水中。
此刻水面上,被撞开的口子重新被和州号堵上,火炮持续的发射,其他元军的战船再次笼罩在定远的炮火之中。
如果可以从天空俯瞰,整个水面上,元军的战舰不断的被击中,不断的爆炸,浓烟滚滚。
“杀!”
船舱中,赵普胜的双刀所向披靡,手下无一合之将。
战甲之上,满是敌人的鲜血。
人常说定远军中,常遇春傅友德最为骁勇。
但是赵普胜双刀赵,发起狠来,就算他们二人也要退避三分。
很快,赵普胜带人从船底冲到船顶。
元军的水军帅旗之下,一个穿着华丽盔甲的男子,在亲兵的护卫下,惊恐的看着他们。
肉搏,再次开始。
噗!
赵普胜一刀扎进一个元军的胸膛,一刀反手上撩,把另一个元军的肚子豁开。
“阿!”
那名元军捂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