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从身后木架处摘下裘袄,去给姚欢肩头披上。
区区一个不大的船,舱房之间隔音能有多好呢?姚欢方才,已然听到邵清与端木严隐约不断的交谈,现下又瞥了一眼邵清房中案几上的棋局,只见上头黑黑白白地一大片。
姚欢也不知,邵清究竟是勉为其难地应酬,还是确实下棋打发时间,便眨眨眼睛问他:“阿兄不去?”
邵清道:“你先去,我下完这盘棋就来寻你。”
姚欢点点头,转身往甲板走。
端木严有些怏怏地坐回案前,一时没忍住,直言道:“赵兄,令妹是不是,平时也不太爱搭理人?”
邵清盯着棋盘,鼻子里“嗯”一声。
待落完子,邵清又轻描淡写补了一句:“父母早就过身了,我就这一个妹妹,确实,有些惯她。”
端木严脱口而出:“女子,就该被家人宠爱着,姐姐妹妹是这般,娘子也该是这般。”
邵清眉峰一挑,仍是没抬头看他,只应声道:“唔,的确,将来谁对她不好,我就打断谁的腿。”
端木严瞅瞅这位大哥,没想到通身文雅气度,说到这个话题,和自家那些给妹子撑腰出头的马夫下仆们,口气也无甚区别。
他堵了邵清一个棋子,嘴上却带了羡慕之意道:“我也想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可惜,只有五个弟弟。”
邵清心头略感别扭。
如花似玉?
你一个陌生男子这般评价她,已是没有分寸,还用这般庸俗脂粉气的词。
邵清的语调冷了三分:“再好的妹妹,也是要嫁人的。还是须找大她几岁的稳重男子,懂得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