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种小事你做主就是了,不用带人来见我!”李愔有些奇怪,按理说一个商人无论如何也用不着他亲自接见,高重做为王府的管家,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啊?
“殿下,这王家是挂靠在王府下唯一的商家,而且……而且王府之前有些地方对不住他,所以还是请殿下亲自接见一下!”高重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我靠!是不是又是本王以前做的混帐事?”李愔头疼的一拍脑袋,看到高重的神色他就猜出了几分,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欠那个混蛋李愔的,以前的破事都要由自己来顶帐。
果不其然,高重十分尴尬的点点头,现在这个肥太监也摸清了李愔的脾气,胆子也大了许多,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也有胆子说出来了。
经过高重的讲述,李愔总算明白了这个王家和‘自己’的恩怨。之前已经说过,大唐商人的地位极低,别说是王公贵族,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愿意从事商业,但商业所产生的巨额利润却又让人很眼红,所以富有的商人在社会中处于被宰割的地位,时不时的被人刁难或讹诈。为了摆脱这种被宰割的地位,各个商家纷纷寻找靠山,将产业挂靠在豪门旺族的名下,每年送上大笔的银钱做为奉金,由豪门旺族为他们提供庇护。这样一来,豪门旺族得到了需要的银钱,而商家借着豪门旺族的名望得以平安发展商业,算是一个两赢的局面。这次来求见李愔的王家就是挂靠在他梁王府名下的唯一一个商家。
王家本来是长安城中的十大富商之一,家族产业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本来是挂靠在应国公武士彠的府下,武士彠本来是李渊最信任的大臣之一,但从李世民登基后,应国公的权势一日不如一日,王家的商业也受到影响,直到几年前,王家找到门路挂靠在李愔门下,每年奉上数千贯供李愔挥霍,本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是就在去年,李愔参加赵国公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宴会,宴会后众人聚赌,李愔本来好赌却又手气奇臭,和长孙冲对赌最后输急了,竟然将王家挂在他名下的酒楼店铺作抵押。商人出钱将产业挂靠在豪门,豪门提供庇护却也不会动这些产业,这已经成了商人和豪门之间默认的规则,但李愔那个二百五可不管这些,反正在他名下他就有权处置,结果全都输给了长孙冲。后来长孙家拿着李愔签的契约去王家索要产业,王家虽然气愤,却也不敢得罪长孙家,只能忍气吞声的将大部分产业奉上。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李愔的梁王府名誉扫地,再也没有商人敢挂靠在他的府上。而王家则损失惨重,各个主要产业全数归了长孙家,王家只剩下几家小作坊店面勉强度日,从长安的十大富商一下子跌落成勉强糊口的小商人。梁王府当时的管家觉得过意不去,一直让王家挂靠在梁王府,而且也不用他们每年交奉金,算是对他们的一点补偿。
“混蛋!”李愔低声骂了一句,他不但是在骂之前的李愔,更是在骂长孙家,很明显李愔这个笨蛋被长孙家摆了一道,不但搞的自己名誉扫地,还给对方送上了大批的财产,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起上次在小学时,长孙无忌就阴了自己一把,李愔心中不禁暗暗警惕,看来以后对于这个阴险的长孙无忌,自己要多加小心才行。
“让他进来吧!”李愔有气无力的对高重吩咐道,他明白高重让自己接见王家的深意,想要解决梁王府的财政问题,肯定要从商业上入手,这就免不了要有一个人做梁王府的代理人,毕竟他不可能直接经商。但他梁王府在商界已经臭了名声,根本没有商人敢和他们合作,唯一的选择只剩下现在还依附于王府的王家,但上次将人家的家产输掉大半,王家虽然明里没敢说什么,但背地里估计已经恨死他这个梁王了。所以现在很有必要见一面沟通一下,最好能让王家消除怨恨,这样才能更好的合作。不过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那是人家几辈人打拼出来的家产,让李愔一朝输的干干净净,换了谁也不可能轻易的原谅他。
“小人王子豪,参加梁王殿下!”来人跟着高重刚一进来,立刻跪倒在地行礼道。李愔打量了一下这个王家的主事人,发现他大概有三十多岁,方脸长须看上去十分的儒雅,看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商人,反而像是来长安赶考的士子。这个王子豪礼数虽然恭敬,但表情一直很平静,目光盯着地面从不和李愔对视,让人无法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资本大唐14
“呵呵,王先生客气了,快快请起!文儿,快给王先生奉茶!”李愔笑脸如花,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并且新沏的茶也奉上。
王子豪显然被李愔如此热情的态度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坐下来一动不敢动,不知道李愔又要耍什么花样。李愔总觉得有些亏欠对方,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好,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王先生,想必高重已经将请你来的原因告诉你了吧?”李愔喝了口茶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
“王爷折杀小人了,先生二字小人愧不敢当,王爷称某子豪便是!”王子豪一听李愔问道,立刻站起来躬身回道,“来之前高总管已经告诉过小人,说王府制了一批新茶,想要交